他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一阵簌簌轻响,只见贴身婢女苏喜正带着一名美丽少女爬上了山,停在不远处。
“宦海的是非争斗,并非你我能够评判,在我眼里安仁是个好弟弟。”哪知倩茹不为所动,仍然保护孟安仁。
“蜜斯,你才结识他几天?你底子不体味他。”飞月苦笑着点头。
“屈屈数千叛军,当日你在皇上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一个月内必平乱,成果战势倒是一拖再拖,后盾补及要了一批又一批。”孟安仁侧过脸似是不肯意看到赵刚,就拿眼尾余光瞄着他,懒洋洋地答复,“现在是皇上不满,而非安仁作梗。”
“听我的号令,退后!”赵刚率先拉转马头折返,让路给安仁,非常漂亮。
“真是过分度了,蜜斯你都看到了!说他是奸臣一点不错!”飞月在一边看着孟安仁欺负赵刚,恨得牙痒痒。
此时天气渐晚,落日洒在河面上,像是在河水中撒满了碎金。
“我对安仁动情?和他有缘?”飞月吓得差点跳起来,仿佛碰到了大水猛兽。
“二者皆有!”哪知孟安仁竟毫不避讳,直接承认。
1、
“我们走吧。”可倩茹却并无兴趣,连连催促她回府。
孟安仁对劲地坐回车中,马车大摇大摆地在世人面前驶过桥。颠末赵刚身边时,他不忘揭开车帘,以伸谢为名挖苦赵刚。
“他就是当今丞相赵刚?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飞月初来乍到,也多次听过赵刚的事迹,立即心生敬慕。
这时车帘拉开,暴露孟安仁的一张俊脸,他目光茫然,神采迷惑,仿佛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情。
飞月跟在倩茹的抬轿后,提着裙角过桥,刚走到桥心,就有一个莽撞的少女朝她跑来,一头撞进了她的怀中。
“坊间传闻我也听过,可我所见的都是安仁对安德的尊敬照顾,以是我不以为他是好人。”
东都城近郊的山顶上,风景清幽,山风扫荡。一个白衣美少年临风而立,衣角随风翩翩飘飞,好像即将飞升的神仙。
“丞相说得没错,论官阶、论事理,安仁都应退后相让。无法安仁身有要事,需焦急入宫晋见皇上,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柳长言美目微眯,板着脸看着这恶劣的小狐,沉声说道:“你的胆量的确不小!”
“俗话说千年修得共枕眠,百年修得同船渡,现在你进了孟家,与安仁同住一个屋檐下,这缘分还浅吗?”她干脆多说点,逗逗这个小丫头。
“我还觉得是谁呢?本来是赵丞相呀!真是朋友路窄。”孟安仁漫不经心肠看了眼赵刚,感喟道。
飞月仍穿戴孟府婢女的青色衣裙,梳着双环髻,乍一看像是个没成年的少女。她一见到柳长言,大眼中立即现出惶恐的神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2、
飞月顿时被吓得瑟瑟颤栗,连连告饶。
倩茹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不由掩嘴偷笑。
这天是六月月朔,暑气渐盛,夏花盛开。
“丞相是在求我吗?”
“还不从速让开?”何亮率先发难。
“孟大人是真的急着要去见皇上?还是假借皇上之名要老夫让路?”赵刚却笑着点破了他的心机。
“安仁为了治他哥哥的病,莫说官方的名医、神医不知请了多少。连宫中的八大太医,也被他请到家中,为安德汇诊,用的药也都上皇上御用的……”
她看了一眼,赶紧收起,恐怕被倩茹发明。再转头看时,只见那莽撞的女孩早已消逝不见,桥上桥下只要人来人往,小贩叫卖,一片热烈的人间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