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拖住了手脚,吃力尽力,才将婴宁拖到了岸边。
“那是油糖饼。”王子服笑着打量着她,“你竟然都没吃过,必然是外村夫。”
“我用闻的。”婴宁指了指鼻子,奸刁一笑。
“这又是甚么?外酥里嫩,好香啊!”
“施法?”王子服怔愣了一下,随即猎奇地问,“你如何会在这里?”
她贪玩心起,朝划子勾了勾手指,船翩然划过水面,停在了她的面前。
“不如我们先赢个花灯,好向母亲赔罪。”他拉着吴生逛得更努力。
男人看模样二十出头,面貌端庄,浓眉星目,身穿水蓝色长衫,立在水边如矗立的杨树般俊美。只是这棵杨树看着在船上腾跃玩耍的婴宁,狠狠地为她捏了把汗。
“你家在那里?我送你归去。”王子服忙去扶她。
而此时一个娇美稚嫩的少女也呈现在了花灯会上,她手中拿着一块玉佩,模糊有蓝光从玉佩上逸出,会聚成线,在行人的头顶飘飞。
“那你此次出来,是走亲还是探友?”
但是斜里却冲出来一个细弱的身影,一下就将他撞倒在地。王子服昂首一看,立即气不打一处来,只见来人身材魁伟,满脸横肉,竟然是自家香粉厂的合作敌手马生。
“又苦又辣,好难喝啊。”她连连叫着。
5、
“女人,谨慎!”眼看婴宁双足都分开船,在空中甩开了标致的裙摆,他再也忍不住了,忙出言提示。
“你真好……”婴宁醉眼蒙眬地瞧了瞧他,穿上鞋子就蹦蹦跳跳地跑起来。
“没甚么目标,只是四周游历,到处玩玩……”婴宁话未说完,眼睛就被一个卖酒的摊位吸引了。
王子服被她的话说得一头雾水,只当她在说醉话。可婴宁随即就提着裙子,高兴地在街上跳起了舞。
婴宁失落地垂下头,却见河边草丛中多了一块洁白的云纹玉佩。她捡起来,猎奇地闻了闻,嗅到了跟王子服一样的,让她感觉知心暖和的味道。
兰姨看到这一幕,不由神采乌青。
大石上迸收回夺目标光芒,而在光团当中,可见一个和顺敬爱的少女,穿戴她送的流萤醉花衣走出了青丘。
婴宁始终在笑,脚步轻巧。
“哎哟……”婴宁正欢畅地跳舞,俄然叫了一声,蹲坐在地上,裙摆下暴露她赤裸的双脚。
“你是谁?”婴宁率先发问。
婴宁来到青丘外,感觉甚么事都很新奇,连看到牛都要打个号召。她一起蹦蹦跳跳地前行,只见不远处呈现了一条宽广的河,而河边还停着一艘无主孤舟。
“明天的月色很美啊……”她昂首望月,但见新月如钩,披发着蒙眬梦幻的光辉。
“我叫婴宁。”婴宁开朗地笑,“哈哈,你觉得我在自寻短见?我只是在玩罢了啊,刚才听到有人叫我,分了神,才出错落水的。”
她玩得高兴,银铃般的笑声撒满了河面,但这伤害的一幕却落入了一个过路的男人眼中。
“本来如此,我还觉得灯被施法了。”婴宁不美意义地吐了吐舌头。
“马兄偶然之失,没事的。”王子服不肯跟他计算,赶紧站起来。
“草地为床,夜风为被,到处是吾家。”婴宁萧洒地答复。
“阿谁掌柜是在喝酒吗?”她立即镇静地问。
“鄙人……”青年本欲说姓名,看到了婴宁紧抓不放的手,悄悄指了指。
可她话音刚落,肚子就响了起来,王子服不由哑然发笑。
她转起来裙摆飞扬,好像一朵含苞的花,在夜色中盛开。月光漂渺,才子如梦,一时之间,看得王子服不由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