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婉清本就浅眠,只两声便醒了过来。
比及有人真以八十两拿走画卷后。
两个伴计听着更迷惑了:“八两对啊,按说好的价儿,那画儿只需给五两银子,掌柜还多给了三两呢。”
“这是嫌先前银子给少了啊!”许掌柜焦心的来回走,“不可,说甚么也得把这财神爷拉拢住。”他当即转头慎重叮嘱道:“下次阿谁女人再过来,她的画,不管甚么幅,一概按二十两……不,二十五两收!”
“这是如何画法?无山无林无参照之物,便能画得出水,当真闻所未闻,李兄可曾见过?”一白袍墨客眼不离画的向中间的人问道。
……
二十五两?檀婉清怔了怔,没想到涨的这么快,前两天还一幅六两,这才几日,便翻了四倍,许掌柜将价一下子抬得这么高,怕是担忧她将画卖与了别人,想来之前卖出的几幅让他赚了很多。
世人再细看,果不其然,恰是那道明月撒在海面上的亮光,使得画面变得耽误,海也变得通俗起来。
远远一人背手而立于岩石之上,身着白衣,抬头望月。
“岂止如此,林兄且看,这幅画中,海面因月光的辉映,变得栩栩如生,仿若全部海面动起来普通,再看其细节措置处,无一不是人与影儿的画法,不止海面,连同整幅画,及人物的衣袍的寥寥几笔,到处带着人与影的妙处。
本想出去逛逛,但是这几日精力透支,感到乏力,她这副身子骨,实是受不得劳累,还是适应的躺下歇息,合面前,让瑞珠多去东街探听,看是否有租房的人家,内心想的是,这几日卖画的钱有二十两多吧,租个简朴的小宅院,应是够了的。
掌柜心急火燎道,“我说的便是如此,先送的两图,又了两幅,可这一次却只要一幅,你们说这是为何?”
两个伴计说着说着,竟是越道越小声,他们虽是店铺伴计,本应心向掌柜,但是这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在心底道了句,“黑!真黑!人家女人辛辛苦苦画了四幅画,统共赚的钱,还没有掌柜卖的一幅赚的多……”
“恐怕这位桃花屋主的画技,早已炉火纯青,变幻莫测,好笑我等觉得,工笔不过末流画技,上不了台面,现在看来不免坐井之诮矣,画技从无劣技末流之分,不过是用于何人之手罢了。”
画会卖的好,她也早有预感,如何能卖不好?她有着这里的人没有的画面运营经历,人物要放在全部纸上哪个位置,会是核心视野,那里留白最合适,那里该填满,如何黄金豆割画面才会美,画面的远近大小,墨色的浓淡真假,笔法走势各别,这些都是别人没有,她却已是顺手便来之事。
“我晓得有游丝描,琴弦描,行云流水描十数种刻画法,可还未见过这般身临其境的笔法画技,实在奇妙。”本就精通各种线条的画法,通过千变万化线条的描画,现在倒是看不出其用的是哪一种,仿佛哪一种都不是。
他们面前的这幅六尺横向画卷,只用了黑蓝白三色,全以色采或深或浅,瓜代呈现,将三种色彩的窜改无穷在一幅图中,用到了极致,衬着出一片清冷动听的月夜海潮观。
“鄙人也是孤陋寡闻,第一次见到这般画技。”中间的人忸捏的道,
两个伴计有些二丈摸不到头,提示道:“掌柜的逗我们呢吧,这才昨日的事,画明显是您老收的,亲手交了那位女人八两银子……”
发觉此画的妙处,已引的几人争相欲买此画,拿回家细细揣摩。
“先是两幅,您一共给了八两银子,转手卖了六十两,第二回是个大幅的五美图与一个小幅,您算了女人七两银子,大幅按说好的应是给五两,小幅一两,您多给了一两,转手卖了六十五两,这第三回,固然只是中幅,但您只付了八两,就卖了八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