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知是在骂金鱼，还是在骂岑青，抑或是在骂聆听。
“大胆！”
紫竹林表里一片静悄悄，偶合的是，既不见无善财孺子，也找不到善财龙女。
南海紫竹林，观世音赤足披发坐在金池畔，玉足悄悄戏水，一尾锦鲤游过来，被她挥手赶开，悄悄叱责了一句。
一旦青蛇化龙，又是菩萨跟前龙女，那她多次搅乱地府的事情就要悄悄揭过了？
“善哉！大尊者。”
法器群至，覆盖周遭，但是数年前的岑青尚且不惧这些东西，何况是大成妖仙的现在。
河水倾倒在岸上，再次倒流返来，但是毕竟有那尚未沉湎的孤魂爬上河岸，尽力地站起，大笑着伸开手臂，被鬼域路上的阴风吹成粉碎。
是谁享用着人间的香火，却用人间血肉灌溉着仙株。
此岸花开，亡魂超度，聆听神君眺望虚空，双手合十。
半晌以后，他显出身形，冲着岑青深深地躬身见礼：“一念之仁，此岸花开，青蛇元君功德无量。”
“孺子？”岑青这才想起白素贞曾说过张铮这厮是捡香孺子转世，不过不晓得他到底替哪位大神捡香送信，“太上老君的孺子，还是观音菩萨的孺子？”
那些本该永久沉湎的灵魂，竟然以如许的情势再次复活。
白狗子三字一出，无数的阴兵鬼将几近恨不得立即堵上耳朵，十殿阎罗神采诡异，无穷虚空中的菩萨也笑了笑。
那就挖干你这忘川！
“善哉。”聆听点头，遁入了虚空，悄悄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六年之前，十里亭一别，原觉得再见他已是金丹真人，却不料各式修行仍比不过一条神道律令。
“此岸……”一种非常的感受让无所不知的聆听神君也忍不住悄悄颤栗。
花开。
一骑冲出，马身环绕着乌黑的火焰，鬼将舞起大斧杀气腾腾地直奔岑青。
“张铮不在忘川。”岑青冥顽不灵，聆听神君无法地摇了点头，如有似无地朝地府深处看了一眼。
十殿阎罗微微色变。
下一刻，岑青与他交叉而过，抓住透过鬼将的枪身。身后战马嘶鸣，瑟瑟颤栗，而鬼将则烟消云散。
岑青抬开端，望向难辨吵嘴的地府上空，喃喃道：“我是一个交代，对朋友的交代。”
岑青转过身，面对无数阴兵鬼将，落下空中：“张铮呢？另有姑苏知府之妻陈夫人的两魂呢？”
即便是站直起来魂飞魄散，也好过在忘川河水里洗的浑浑噩噩。
“你已渡亿万亡魂，功德亿万，若能入佛门，可为菩萨跟前胁侍龙女。”聆听合十道。
地府忘川河上，岑青向聆听点点头：“我且信你。”
直到有一日，河面竟然真的降落了一分，聆听神君才忍不住眼角跳动，忍不住出口劝止道。
“谁奇怪你这功德。”岑青不屑道，但是她随后怔了怔，因为她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并且此人的形象颇似李旦曾经说过的人，“你就是白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