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可看清楚了,我虽是陌生人,倒是女子,令妹答出了我的对子,这便是可贵的缘分了,还望蜜斯赏光上楼一叙。堂倌,这位公子的饭我请了,吃甚么随便点。”
四周的人听到李晏平的话纷繁点头,更加懊丧起来,一片唉声感喟之声。
李晏平挠挠头,有些不美意义地笑道:“还是前次在东榆树巷里熟谙的楚公子对上了一联,刚巧看到我也在那边,请我一起吃的。”
秀筠心中不由悄悄赞叹,清风楼再有钱也不成能拿出来买这么贵重的东西,这出对子的人不知是甚么来路,如此脱手不凡。
秀筠昂首看那第一幅对子上联写的是:铁瓮城西金玉银山三宝地。
清风楼坐落在西角楼大街的十字路口上,斜对着皇宫的西华门,传闻从太宗年间的时候就在这里做买卖,一百多年里传了六代人,买卖非常昌隆,出入的既有皇亲国戚、朝廷重臣,也有富商大贾、贤士名流,就是亲王世子要在这里用饭也得事前订好坐位,不然就只好列队等着。
当然有兴趣,太有兴趣了。吟诗属对本就是秀筠从小特长的爱好,自夸在都城贵女中除了孔兰儿无人能及。习艺馆测验落第的得志,固然有洛公子的婚事弥补,但李秀筠既聪明,又年青,天然争强好胜,没能一展才调力压群芳,内心多少还是非常遗憾的。
而清风楼的这件活动既然闹得连楚公子都来插手的,想必京中的才子才女们都云集一堂,跃跃欲试,恰是本身才名远扬的好机遇。即便皇后娘娘听信谎言,忌讳着本身的名声,也总要让她晓得本身是沧海遗珠,感觉可惜才好。
她的话音刚落,全部清风楼便刹时温馨下来。统统人的一脸震惊地向楼梯上望去,秀筠昂首看时,只见一名年青女子亭亭玉立于楼梯之上,她梳着高高的双环望仙髻,只用珍珠翡翠装潢,并不见金头银面、珠光宝气。她穿戴一身素白大袖,衣衿袖口用银线绣着几枝梅花,春水色云雾烟罗长裙,仙姿佚貌,仿佛寒梅傲雪。她高高在上地站在那边,受世人俯视,仿佛误落凡尘的瑶池仙女。
秀筠心中恋恋不舍,迫不及待想见地一下出题的是觉得甚么样的风骚才子,再说吃一顿饭也是好的。正在踌躇间,就被李晏平连拖带拽地拉着往外走,只好不甘心肠跟着哥哥出去。
秀筠扬起脸嘲笑道:“哟,本来堂堂的太门生是去吃蹭饭的呀?”
那男人方才反应过来,忙谨慎翼翼地取下春联,双手捧着快步向楼上跑去。
李晏平用手一戳她的脑袋:“别光笑话别人,你有没有兴趣试一试啊?”
秀筠道:“东京本就是人才济济之地,如许风雅的故事也常有。只是不晓得哥哥吃上免费的午餐没有?”
李晏平放下mm,心中非常对劲,他看着守在春联中间目瞪口呆的一个男仆道:“还愣着干甚么,还不快给你家仆人送去?”
秀筠很小的时候父亲带她和哥哥来过一次,厥后就没再来过。
秀筠身边早围过来一群墨客谦恭地表示情愿交友这位才女,李晏平严峻地挡在mm身边,连声谦逊道:“舍妹不过是闺中小后代,怎敢与众位才子比肩?闺阁女子,实在不便利流露姓名,众位仁兄还是让我带mm归去吧。”
她一踏进大厅,就瞥见劈面一扇梨花木镂空雕繁华牡丹十二折屏风吊颈挂着一幅回文锦宣纸卷轴,上联用笔墨洒金鲜明写着几个隶书大字,下联倒是空的。屏风前面一张高头案上放着一方雨打芭蕉玉带金晕歙砚,中间一块龙凤呈祥漆烟墨,青花缠枝灵芝五峰山紫檀笔架上悬着一支玉管紫毫宣笔,皆是可贵一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