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会呢。”她退居一步,移至副首位前,聘请皇后坐下,“皇后娘娘请上坐。”
我问道,“为何有此感慨?”
她才听了几句就侧首问静夫人,“牡丹亭?mm如何喜好此等戏曲。”
宛然一叹,头疼的更加短长,我想......我真是病了,俄然,只觉右肩被人重重一拍,骇得我本来浑浊不堪的脑筋立即变清楚,防备的盯着面前两位笑的格外纯真天真的女孩。如此天真的笑容,在我身上早已不复在,算算日子,再过三个月就满双十韶华,算是个老女人了吧。
立即由椅子上起家,福身而跪,“主子身子不适,怕是不便再舞。”
我仿若没瞧见她警告的目光,跟着众婕妤齐声道,“主子们誓死尽忠静夫人。”
待皇后座正,她也悠但是座,眼中闪过昭然的讨厌之色,随即很快敛起。
统统人都兴高采烈的在配房内打扮打扮,只为给静夫人一个好印象,说不准就能将她送到皇上面前侍寝,一步登天。
“游园惊梦,缘定三生。此戏动人至深。”她说此话之时,脸上暴露诱人的含笑,藏着哀伤。我很惊奇,她竟有如此脾气。
骨肉嫡亲,化为别人,永长辞兮。
次日,我由服侍在养心殿的寺人总管徐公公领入撷芳院,与数十位婕妤同住,跟从在他背面,我的头有些昏沉,暗想因是昨日受了风寒,导致本日提不起一点精力来。百花残落唯枝残,风劲云淡融露雪,六合一色,琐窗淡淡,浅罗衣润。厢门外盘桓着几位年纪稍轻的小女人,格外清澈水灵,一双炯然的眸子跟着我的身影而动。
“听闻mm聘请众位婕妤在福寿阁听戏,本宫也来凑凑热烈,mm不会不欢迎吧?”她的声音虽很轻柔,却藏着不容回绝的严肃。
牡丹亭全本我幼时也曾偷偷读过,报告杜丽娘和柳梦梅一段离魂相爱之情事,为此我曾偷偷抹下不知多少泪,我特别喜好书中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至今仍深有感到。
我在病榻上连续躺了两日,期间苏婕妤与杨婕妤来探过我多次,被徐公公指派来服侍我的心婉一向对我悉心顾问,太医为我开的药方也是一日三次定时煎好送到我面嘴边。病情才略加好转,就听有主子传话,说是静夫人彻夜设席百莺宫,接待众位婕妤。
“这我晓得。”苏婕妤立即插声而入,“她曾是一名船长的令媛,也不知犯了何事,被当时还是汉成王的皇上给抓进大牢。而她的父切身子本就不好,一听女儿被抓进大牢,一病不起,终是病死榻前。而她在牢入耳闻父亲的死讯立即恸然大哭,日夜吟唱武帝司马炎妃左棻所作之词,
“你们是?”我有气有力的问道,实在没有多余的力量再与她一样精力充分。
惊寤号眺,心不自聊,泣涟涌兮。
“我是苏婕妤,她是杨婕妤。”方才说话的女人又开口了,俄然紧握住我垂放在桌案上的手,“我听闻昨日你的一曲凤舞九天乃惊天妙舞,主子们传的可神乎了,连我都猎奇甚么样的人竟能将一贯以舞为傲的静夫人给压了下去,本日一见......”她的声音由最后的镇静等候转为绝望,剩下的话隐遁在唇中。
她微微蹙眉,用比我还低的声音道,“曲眉丰颊,清声而便体,秀外而惠中。飘轻裾,粉白黛黑者,列屋而闲居,妒宠而负侍,争妍而取怜。”她仅用了韩愈的短短两句话,就将而后宫的景象描画的绘声绘色,实在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