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么?!”
“你还晓得疼?”夜摩居高临下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杀人|妻儿时,你如何不感觉疼?现在憬悟了吗?晚了!”说罢,对着他的身子又一通猛踹。
夜空中升起残暴的天光,那是渡劫胜利的标记,然,怀臣脸上没有半点镇静,只感觉心力交瘁,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在风中,低低道:“无妨,这一次,我来等你。”
玉箫一摇,片片雪花飘洒,红剑一动,缕缕阴风缠绕。
“我没有你这么混不端庄的儿子!”夜摩侧掌斜劈畴昔,一道黑光落下,附上来的那只手几乎残了。
夜摩冷哼一句:“不顶用的东西。”对着他的小腹直直踩了下去。
白锦容色垂垂泛白,玉壶冰氤氲环绕,热气升腾,指下琴声渐越,一浪比一浪高,流光溢彩的音波袭向四周八方,紫云上先前号令着的鬼族将士满地打滚,连连告饶。
“怀臣!不要打动,渡劫以后再处理此事也不迟,莫要乱了心神!”君泽略略施以威压,与百里舞苏相视会心,两人并起双指共同对他施下镇魂锁链。
将将规复安静的怀臣看到阿谁牌子,眼眸瞬刮风暴,伸手大喊道:“别走!别走!”
君泽和百里舞苏再度共同施法将他动乱的元神锁住,三人之间拉起四五层光之锁链,任他如何挣扎也没法开释尽力。
夜灵被仙乐震得肝胆俱裂,呕出几口鲜血,连连退后收招站定,攥停止中玉箫,横眉冷目道:“怀臣,你当真如此无情?”
“夜灵,你该不会已经忘了三百年前鬼族在本王面前是如何溃败的吧。不如,我现在重新讲给你听听?”怀臣双手覆在膝盖上,目不斜视,说话中气实足。
白锦真气耗尽,喷出一口鲜血,君泽闪身上前将她抱在怀中,缓缓落地,附耳道:“锦儿,辛苦了,你且放心睡会儿,这里有我呢。”
夜灵高低打量着他的身躯,勾起唇角,扬手拔了插在胸口的剑扔在地上,趔趄着一步步向他逼近,直至来到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道:“很好,这副模样很受看,看得我忍不住想……”
漆吴山的上方平空聚来大片阴霾的乌云,云间流溢电荷,闪电接踵而至。
正值两难之际,九天之上飞来一个白裙蹁跹的女子,手臂紧紧抱着附属合虚的玉壶冰,来人不是别人,恰是这阵从未迈出青丘的白锦。
天雷还在持续,三百六十道悉数落尽才算结束,受得住的,得以飞升,受不住的,便是灰飞烟灭。
“你休想!”怀臣目眦尽裂,眸光如炬,捂着胸口承接剩下的雷劫,额心的玄色藤蔓已经发展到半边脸庞,若不是法阵压着,魔性早已没法按捺。
君泽与百里舞苏端坐在莲座两旁的巨型莲蓬之上,双掌合十,金色与蓝色的光束结界之处,落下的双色圆柱形光束法台,直直晖映着中心的莲座,将夜色苍穹映得如白天般亮光。
“冥界的脸都让你丢尽了!”那是一个浑厚而又不容置疑的声音。
说罢,他也跳进重围,手执玉箫与怀臣缠斗在一处。
夜空升起越来越多的红色光条,嶙峋的奇石围起一块的平坦且空旷的大圆台。圆台中心是红玉精雕而成的莲座,人王怀臣正正盘坐在莲座中心,现在,他的身周红光四射,放佛欲冉冉东升的朝阳。
“怀臣,我等了多时终究挨到你渡劫了,你说,如果我拆了你的法阵,会产生甚么事情?”说完,黑袍人下认识抹了抹嘴角,笑得娇媚。
缠斗着的怀臣和夜灵亦遭到涉及,二人见到玉壶冰,皆跳开它的进犯范围,前后追逐着跳入圆台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