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宝殿内,君泽被一众神君伏住,他只淡然垂眸看了看架在身上的刀|枪剑戟,容色极其沉定,平平的问:“不知大帝这是何意?”
环顾畴昔,草木葳蕤,奇峰高耸,流水潺潺,步移景异,不由暗自感慨:“数十万年来,天庭几易其主,只要这里没有窜改。”
“是。”众神惊魂不决,见有人得救,赶紧拜礼遁身匿了。
道尊听出他话里有话,眯缝起眼睛,悄悄等候他的下文。
灵宝道尊看了眼中间的银发青年,道:“徒儿,你随他们去吧,这里交给我。”随后又慢悠悠转头看向世人,甩了把拂尘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尊想和大帝伶仃说话。”
这话如同军令状般,没人敢有贰言,世人眼中精芒闪动,不再踌躇,着力下压架在他脖颈的兵器,纷繁注入仙力,筹办建议总攻。
在场的人惊得两股战战,摞在一起的兵器碰撞出声,只要君泽神采如常。
君泽与他们二人共同腾云时,不经意俯瞰下去,发觉昆仑虚与合虚的数万里间隔已经用仙术打造出的宽若银河的光之门路,色彩灿艳多变,光路两旁则是清一色的大红装潢,横亘数万里的红妆,看起来非常气度,不由轻声叹道:“少主脱手豪阔,为了娶我这个小师妹也是煞费苦心。”
“是徒儿,不是师妹。”墨玉密切的挽住他的手臂,笑着改正道。
玉帝面色乌青,歪坐在高台宝座之上,抖动手道:“反了,反了……”
道尊见左肩上机器锤凿的双拳仍未挪过处所,捋了捋斑白的髯毛,笑吟吟的道:“老身的左肩快被你锤得散架子了,你筹算甚么时候换换边?”
百里舞苏上前一步,对着殿中心打坐的白发道人膜拜叩首道:“徒儿拜见师父。”
刚想出点门道,就被他说得语塞,百里舞苏的脸微微红了红,讪讪的将两手转移到右肩,小声问道:“师父,您是不是教过徒儿凡事要主持人间正道,不偏不倚?”
语毕,玄冥剑发作的能量直冲云顶,上方逐步堆积起乌压压的黑云,白光闪烁,顷刻雷电劈落而下,带落漫天的火雨,殿内浓烟滚滚,桌案座塌无一幸免,半空悬着一道数丈长的烈焰火影,如同霞光般腾跃闪动,众神在雷电火雨当中奋力抵当,联手打造厚厚的仙瘴。
四下的奉侍宫人亦跪倒一片,埋头在地不敢言语。
君泽冷眼打量一圈四周的人,身上逐步出现出金色的光,翁唇轻嗤一声,哼道:“就凭他们?!”
百里舞苏见他没有答话,干脆吸了口气,持续问道:“师父,您是不是教过徒儿‘不以善小而不为’,碰到不伏侍该拔刀互助?”
道尊身在三清,却也动静通达,他早已听闻玉帝勃然大怒,君泽乃元始天尊座下首徒,而天尊此时正在三十四天的主持法道会得空抽身,他本就成心脱手,恰逢门徒来乞助,干脆卖个顺水情面,慢悠悠道:“也罢,老身好久未去凌霄宝殿做客了,本日便为你这混徒走一趟吧。”
三清道观宝光四溢,白檀香的味道充满鼻腔,四周缭绕着蒸腾起伏的祥云,云中耸峙的奇石或雄踞如兽,或兀立如屏,或拔地如笏,或伸展如旗,姿势各别。
闻言,玉帝面色一沉,单手扶在案几上,冷声喝道:“法理以外,另有情面,纵她千错万错,终是朕的孙儿,惩罚圣旨尚未通达六界就已服刑,你也总该知会朕一声,再做惩办吧?”
赤炎斜斜睨了她一眼,额角跳了两跳,眯起眼与君泽道:“你这个徒儿甚是难搞,我也是花了十几万年的时候才气追到的,说来真是一把酸楚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