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乾坤循环盘换她返来,当然不是为了旧事重演,而是要替她逆天改命,重新做回九天之巅的凤凰之神,具有跟他永久相守下去的无尽寿元。
滔天的怒意如同疾风骤雨中的狂暴波浪般朝着五感袭来,听着四周道貌岸然的神仙们指指戳戳的话,设想着那些人唯恐局势涉及本身的害怕眼神,杀意一波接着一波涌起,掀翻心中所谓的大义,吞噬脑海里仅存的明智。
但是,困在阵内的墨玉混不在乎这些,脑筋里还在一遍遍回想启渊用力将她推向平空呈现的世人之时勾起的嘴角,眉梢噙着的子虚笑意,以及与世人无异的幸灾乐祸的神采。
天界驰名有号的诸位神仙将这方地盘围堵水泄不通,世人的目光皆集合在法阵内里困着的红衣女子身上,仿佛旅客抚玩兽笼里关着的野兽般指指导点,说三道四。
困在阵里的墨玉看到这一幕:“……”
说完,他不再踌躇,掉头走向天界世人。
打旋起舞的风声,枯叶的沙沙声,山间的淙淙流水声,全部消逝不见,喧哗散尽,喧闹得有些可怖的夜晚,只要沉重的呼吸声入耳,吐息的反响肆意震颤着这方地盘。
墨玉定定望着空中新添的鞋印,悄悄翁了翁唇,无声的回道:“三哥,再见。”
墨玉望着他有些别扭的描述,眼波微动,昂首沉吟半晌,复而抬开端,嘴角微微上扬,安静的轻声回道:“缘起而聚,缘灭而散,机遇自有天定,求仙之途漫漫,人各有志,我没甚么想特别交代的,只但愿你今后……好自为之罢。”
“启渊,你……”
胜造七级浮图的宝塔现在却在杀生,他不由嘲笑起来,染血的誓词才叫誓词,面对如此不仁不义的六界,他另有甚么好踌躇的,至此,他不再尽力压抑逐步爬升的魔气,任由它们占有本身的身心。
墨玉见他朝这边走来,双眸变得冰冷,只开了个头,便用力咬紧嘴唇没有再说下去,事情已经产生,说多只会痛心更多。
启渊惊骇与她对视,干脆将头方向一旁,不经意看到那抹玄色仍然在风中鹄立,仿佛还没有醒过神来,无数黄叶绕着那副身躯飞舞,给人以暮秋般苦楚的感受,忍不住低垂眼眸轻叹一声。
太虚老祖遥遥对启渊招了招手,启渊快步上前,将他搀扶到众神步队当中,笑意盈盈的问道:“祖师爷,我的演技如何,有没有骗到您?”
启渊公然有这方面的天赋,宠辱不惊,任何时候都演技一流。
不异的场景,不异的境遇,不异的决定。
东天朗月洁白,银河群星灿烂,山风漫卷,带起满地黄叶,与平常山头无异的嶓冢山现在因为天界世人的在场而变得耀陌生辉,斩魂阵法八方耸峙着的五行剑之间流淌着围栏状的四层电荷,而那些随波逐流的电荷正绽放着瑰丽的华彩虹光,中心坐镇的宝塔跟着阵法灵暴的会聚而迟缓扭转,七层塔身全亮,舍利披发红芒。
赤炎顿住脚步,以内劲扼紧他的咽喉,从齿缝里一字一顿道:“见机的话,从速给我闪一边去,我们的账容后再找你算。”说完,便松开了手。
启渊冷静聆听异化着些许无法的话语,内里百味陈杂,为了表示归顺的决计,他用力脱下中指佩带的玄武令,毫不顾恤的丢入泥土,又抬脚碾了碾,旋即抬头大笑道:“即便你如许说,我也不会感到惭愧,现在的天极四御不过徒有个浮名罢了,我启渊,自本日起与四御再无关联,小凤凰,言尽于此,后会无期!”
启渊面色泛白,直愣愣盯着这个玄袍的男人,沉重的腿如何也迈不开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