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透亮,倭军使者便抬着三口棺木来到明虎帐外,“东洋军多面,特奉主帅之命将贵军三位懦夫的尸首归还!”
“帮主,任客先行一步,来世与你再做兄弟!天佑我大明!”大喊一声带头突入阵中,一抹鲜红溅在腊梅之上,格外的刺眼。
礼文堂季青临一撩长袍,“我说各位,我们四海帮但是天下第一大帮,团帅于我帮又有大恩,是故帮主才派我等前来互助,前些日子偷袭倭贼粮草没出上力青临内心已是惭愧万分,本日攻城作壁上观更是如坐针毡,我不管各位如何想,归正我意彻夜去偷袭倭贼中军大帐,能擒下贼军主帅天然好,哪怕杀几个倭将也值!”
“你我兄弟倒是无妨,只是扳连方兄也折在这里,当真于心不忍。”季青临自责道。
方旭夺目的很,打眼一看便明白了,也未点明,“算我一个?”
“就怕你们来得走不得,哼哼…”借着月光,稍稍看清了二人的模样。
“嗯,我舵内现屯了数十石的硫磺,哪位兄弟那边有柴炭?”
暗夜袭来,明虎帐内的篝火旁,四海帮的几个舵主堂主正围在一起窃保私语。
四海帮的堂主虽说在江湖上也算妙手,但在二妖面前倒是减色很多,以二敌一仍讨不到半分便宜。方旭那边更是别提,三二十招不过便被一爪刮在胸前,鲜血直流,只要了守势。
“嘘…我们兄弟筹算去城内转转,寻个乐子,呵呵。”季青临用心没有明说。
“还别说,眼下还真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廖典卿一指营内的火炮,“听团帅说后勤倒霉,导致火药紧缺,这火炮都不敢等闲发射。我记得识机堂袁老弟的库内有些硝石的储备,是也不是?”
“主帅有令,三位乃明军的豪杰,如果肯为我东洋效力,自当尊为上宾,不知意下如何?”多面一拱手,诚意实足。
辩才堂的沈襄挤出去,“当然是在东北运营的我了,要多少有多少!”
“白日里都瞧的清楚,倭贼守城甚有章法,全不似你我想的那样脑筋简朴,由此可见其主帅亦非平凡人物,你们能想到偷袭,莫非他会想不到?再者临行之时老包但是几次提示让留意东洋的忍者,这群人下得一手好毒,使得一手好暗器,刀剑工夫亦不遑多让,就我们几个单身闯出来岂不是送命?”
洒下一山慷慨泪,谱满千秋尽风骚。
“癞骡子、胖瘸子!”季青临随口喊了出来。
营门大开,四海帮的世人呼啦啦上前将倭军围住,各个剑拔弩张,就要脱手。
“哦?廖兄此话何意?”吴境岩摆布一捋山羊胡,眯着眼问道,其他堂主也扭头看向廖典卿。
“看沿途哨卡密布,如何这楼内竟一小我都没有,有请君入瓮之嫌!”在楼内绕了半天,终究发明了蹊跷。
“哈哈…”世人点头称是。
赳赳大明战不休,昂昂男儿洗吴钩。
一旁直性子的任客“腾”的站起,“我看季老弟说的不错,大师伙儿也别磨叽了,去的跟我俩走,怕死的留在这喝酒就是了。”
“唉…在这黑咕隆咚的破楼里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几个货品,我说瘦子,还不敷塞牙缝的呢。”
“好你个方瘸子,都晓得了还这般贫嘴,走!”顺着林间的小道,避过沿途的眼线,一个翻身便来到楼内。
待送走多面,看清几人身上的伤势,吴境岩咬牙切齿,“竟然是黄淮二妖的手腕,可爱!”
花前疏影浅浅斜,月下暗香淡淡幽。
初冬的山风凛冽砭骨,松影婆娑,几朵乌黑的腊梅在树下顾自摇摆,悠悠的月光下,统统又显得那么温馨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