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以后,他搓了搓手,笑眯眯地开口:“媳妇,从速上菜,把我存下的小酒拿上来,我们好好吃上一顿,然后清算清算,找个处所,买个大房,弄点地步,好生过安闲的日子。”
段六指吭吭地咳了一阵,嘴角出现血沫,声音沙哑地骂道:“贱妇,你竟然在菜里下毒,我对你那么好,可你见钱眼看,想独吞!说,到底勾搭上谁了。”
及至月华公主上了车,薛大贵叮咛一声:“直接送到香雪园。”
赶车的传闻这小女人要住到香雪园,天然不敢怠慢,谨慎翼翼地赶着车走了。
段氏这儿正理不出个眉目,忽见段六指哎哟一声,捂住了肚子,紧接着就听到他的谩骂:“奶奶的,必定是昨个儿在水里泡的时候长了,肚子都疼开了!”
香雪园里培养出来的女人,个顶个都是红透都城的人物,呼奴唤婢,连老板苏媚儿都是要陪着笑容哄一哄的。
说着,就往外奔去。
月华见薛大贵穿的划一,长得也还周正,说话又很和蔼,加上她早就认定段六指伉俪绝非善类,正揣摩着如何分开呢。是以,也没多言,起家向外走去。
段六指的声音传来,突破了段氏的白日梦,她有些害臊地笑了笑,没有言语,内心却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来:“哎呀,不可,就六指这德行,如果家里招些个小丫头出去,还不得乱套啊,到时候还指不定谁服侍谁呢!如何办才好呢?”
空中上有段顺口溜儿,就是专说他的:想在城里混,凑趣薛大棍。
段六指闻声了段氏的答复,圆睁的双眼呼一下暗淡下来,再也有力展开,泪水从眼角排泄,渐渐汇成巨大的泪珠,噗一声砸在地上。
段氏摆好酒菜以后,感觉有些不放心,进屋把月华公主的衣物金饰又倒腾着看了一遍,谨慎地收在一个承担里,这才坐下来用饭。
段六指儿也不答话,没走几步,俄然缩在地下,面色发紫,两眼圆睁,死死地盯住段氏。
段六指儿内心这个气呀,“真也是抠到家了,雁过拔毛,每天山珍海味地吃着,还噇不敷,连块鸡肉也不放过!”
想着想着,竟不由得浮起一丝笑容来。
一歪头死掉了。
段六指儿见薛大贵一行人垂垂走远,一向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