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从没在寝宫中召见过臣下,莫非是因为事出告急?
于辅尧暗松一口气,又担忧地轻唤身前的人:“尊主?您如何了?我们终究到了和少尊主商定的策应地点了,再往前行一个时候,就是北郑的地界了!”
中年男人却眼睛都不眨一下,手掌一挥,铺天盖地的箭矢从半山腰上倾泻而下。
刑部尚书、京兆尹、御林军统领,连同内廷侍卫总管何冲,一水儿地跪在天子寝宫的偏殿内,候旨。
这些人,当真是少尊主的部下吗?为甚么会对本身人脱手?
逸王府爆炸、失火,只留下满地焦土和脸孔全非、七零八落的尸首,逸王宇文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跟着那中年男人扬起手,纤细的弓弦绷紧的声音传来,那是箭在弦上即将离弦而出的摄魂之音。
借着月色的亮光,宇文承吉昏花的老眼突地看得清楚了――
于辅尧初时惊诧,待得看到各处的死尸、死马,大喜过望。
他说着,目光转向中年男人身侧的青年男人,殷殷的,“公子看着面善……”
所分歧的,十年前的,血干了,人凉了;而现在的,血是热的,人也是热的――
“庆儿!庆儿是你吗……”宇文承吉衰弱的声音划破了可骇的沉寂。他在顿时,颤巍巍地朝着半山腰伸动手,像是要够到那年青男人的身材。
景砚却没搭言,像是落空了说话服从普通,手上发狠劲儿似的拉扯过宇文睿的衣衫,套在她的身上。看似发狠,实在那份谨慎翼翼和柔得颤栗的行动,宇文睿是切身材味着的。
于辅尧的话音刚落,阴暗的夜色中,自他们来的方向,模糊传来了马蹄声。
他身后的三名侍卫早已经沉不住气了,此中一人忍不住喝道:“我们于大总管问你们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