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焦心,连敬称都忘了。
“当日不辞而别,本日又莫名其妙地来我玄元,就为了,说这个?”
那是一只用火漆封好的长条小盒子,木质,雕纹几次,定睛细看,能够看到多少条回旋的龙与云形纹路。
从了解的第一天起,柴麒最最烦恶的就是杨敏的寡言少语。这份沉默性子,老是令她不由得念起另一个寡言之人。
云素君一时语结,极想说:她是她,我是我,她优良不优良,与我何干?
杨敏的身躯一震,自知理亏,低声道:“介弟之事……还请你节哀……”
杨敏的脚步顿住。
宇文睿理好衣裳,起家,从床榻最里侧的格子里拿出一个物事,送到云素君的面前。
包裹包得很严实,可见是多么的珍惜。
柴麒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抖,厉声道:“你就是来讲这个的?”
云素君的眉尖一挑:这是在太后那儿,受了委曲了?
“传闻……”她看着柴麒冰冷的脸,顿了顿,终究续道,“逸王府出事了?”
“今后不会了。阿姐放心。”她的手重搭上云素君的手背,摩挲着。
她不止一次去过昆仑山,启事嘛,还不是因为惦记师父?昆仑雪菊酒,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几次三番的疼痛,宇文睿已感麻痹。她缓缓抬眸,凝着云素君急怒的脸,回了她一个暖和的笑。
宇文睿晓得这一番解释毕竟是免不了的,故作轻松道:“天子亲征,国中空虚,当然很多做一手筹办,并没有甚么大不了的。”
大家皆知昆仑山的葡萄美酒好,昆仑雪莲驰名,却鲜有人晓得那边的雪菊酒是绝佳的养颜滋补的圣品。且那东西,产量极少,西域诸国的贵族女子常常出令媛都难获得一坛。那传说中之物,便是面前的这个?
云素君微诧,低头看着怀中人稠密的黑发,抚了抚,声音也不由得柔了下来:“多大的人了?还这般撒娇?”
云素君惊住,“亲征?你要……亲征?”
柴麒不屑地凉声道:“本座贵为玄元门掌门,门下弟子、从人无数,江湖上多得是乐意替本座效力之人!轮获得你出头?”
柴麒不知她要做甚么,猜疑地看着她。
大周禁宫,天子的寝宫中。
“柴掌门的拯救之恩,我难以酬谢,只能去昆仑山取来这个……”杨敏说着,自嘲一笑,“柴掌门甚么都不缺,连报仇都多得是人可供差遣……”
“你去昆仑山做甚么?就只为了这个?”柴麒问道。
云素君顿觉心悸,仓猝扯住宇文睿的手腕:“这盒子里到底是甚么?你跟我说清楚!”
云素君追跟着她的目光,看到那把古朴宝剑的一瞬,她心机电转,慌道:“阿睿!你与姐姐说实话,亲征北郑,到底是为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