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伤口要愈合,不难;固然伤了筋脉,但柴麒自傲能治好,不至于影响了宇文睿此后平常的言语、咀嚼和脸部的行动;不过,就算是治好了,最后会不会留下甚么疤痕,她可就没法包管了。
柴麒的嘴角勾起,肖想着那神情冷酷的青衫女子正在营建如何的专属于人间的炊火气味。如许的气味,比任何矗立入云的山颠和超出于众生之上的空灵,更让人迷恋、渴盼。炊烟袅袅,柴米油盐,桩桩件件都与她从未享用过的独属于“家”的暖和相牵相伴。
紫阳真人宇文念号称当世“医武双绝”,柴麒出世不久被她拾到,带在身边顾问,又一向随在她的身边,颇得她的真传,是以,这些伤都难不住柴麒。她独一犯愁的,是宇文睿左脸颊上的那处伤口。柴麒猜想那处伤应是宇文睿跳下断崖、跌入山涧时,被水底的锋利石棱戳入肌肤而至。
由远及近,驰来一队人马,保护着居中的一辆简便马车。
她下了马车,顾不得细看,便疾步朝着院内走去,直到被抱动手臂的柴麒挡住了她的来路。
提及这只蛇骨哨,还是柴麒幼年时师父亲身挂在她的脖颈间的。师父当时对她说,看到这叫子就像是看到了送叫子的人;碰到伤害或是解不开的困难时,便吹响它,本身会在最短的时候内来到身边庇护。小小的一只叫子,亲手缠就在皮绳上,更包含着伴随、庇护的深意。柴麒从小带到大,大到这人间再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大到送叫子那人远遁昆仑,不问世事,更不再管本身。
“池将军!别来无恙?”抢先顿时一将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