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找帮手。
但让他去杀云缺,他又不敢。
“寒、寒、寒……不是!雁门侯未得召见,来、来此何为!”尹鸿卓的舌头都捋不直了,颤抖道。
云缺居高临下,剑指天子道:
满朝文武无不胆战心惊。
尹鸿卓一副见鬼的模样,直接瘫软在地。
冥思苦想了三天,尹鸿卓终究想到个对策。
看到云缺呈现的那一刻,尹鸿卓浑身一颤抖,嘴巴张得老迈,满眼惊悚,仿佛看到了噬人的凶兽一样,就差没往桌子底下钻了。
新皇即位,尹鸿卓很有大干一番的豪情壮志。
可惜满朝文武没人看他,全低着头装哑巴,连首辅周史伯都闭着眼睛仿佛在打打盹似的,冯要金连大殿门都没进,靠在殿门外支着耳朵听热烈。
人家连你爹都敢宰,还能怕你么。
“是你这位皇城守将费事吧。”云缺看破了冯要金的心机。
目标地,是雁门镇。
身为皇城守将,冯要金不得不平从皇室的叮咛,但他更不想当真缉捕云缺归案,三天前横空而起的天子剑他可没忘呢。
想到这个战略后,尹鸿卓对劲了好久,他认定云缺必定会一走了之,不会再来皇宫。
他来侯府走个情势罢了,以冯要金多大哥油条的心智,他天然看得出太子也是在走个情势,现在人家云缺风头无两,名誉比天子都高,更别说人家连国师那等结丹强者都敢杀,还能怕了个天子么。
“这但是你说的。”云缺将长剑担在对方肩头。
可先帝之死如鲠在喉。
新天子的自发得是,在这些人精般的群臣看来不亚于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
给谁扣黑锅不好,非得给人家云缺扣,这下黑锅没扣正,扣本身脑袋上了。
“君王死社稷!我尹氏皇族不会屈就!”
见冯要金一脸衰像,云缺立即猜到这位皇城守将因何而来。
一国帝王,涕泪横流,如同被人欺负的孩子一样。
“老祖亲传……”
“云侯,借一步说话。”
尚方剑一现,满朝文武无不惊诧,闭目养神的周史伯展开了眼,奇特着云缺如何连尚方剑都有。
只要凶手定了,那他尹鸿卓就能高枕无忧,等云缺到了灵剑宗,自会有宗门长老去问责。
他晓得剑宫弟子要去灵剑宗,因而筹算让云缺在分开皇城的时候背个弑君的黑锅,调派冯要金去拿人,就是走个模样。
堂堂一国天子,落得如此寒微,尹鸿卓感觉痛恨不已,内心憋着一口怨气。
太子尹鸿卓在一处偏殿草草即位,本该浩大的即位大典统统从简,只是发了满城布告罢了。
别看说得粗鄙,把天子比作白菜,但有了人家这位种菜人,燕国的将来才会更加繁华强大!
低头的低头,憋笑的憋笑,都在等着看戏。
侯爷当到这份儿上,绝对前无前人后无来者。
满朝文武望着踏出大殿的那道超脱身影,恋慕万分。
尹鸿卓挣扎着诘责道:“我尹家的尚方剑,怎会在你手里!”
云缺要回趟故乡,寻觅父亲留下的礼品。
他这个新天子既能替先皇报仇雪耻,落得个孝子的名声,又不必亲身出面担负何风险。
尹鸿卓最后一丝但愿幻灭,满脸死灰,流着眼泪叩首道:“雁门侯饶命啊!我才坐上皇位,还没长大呢,我不想死,不想死呀!”
他现在浑身盗汗。
甚么皇权,甚么端方,在人家眼里屁都不算!
云缺目光一沉,道:“元明帝,的确是我架上的战马,是我奉上的疆场,他死于两军阵前,与我有着直接关联,你若说我是弑君者,实在也对,就是我亲手送他去死,如此昏君,活着才是大燕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