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之主,要将半数产业以嫁奁这类公道的手腕保存下来,而剑宫,就是最安然的保险库。
“别想了,既然你爹不肯说,你也问不出来究竟。”云缺倚在车厢里,把玩着这辆车里装的金沙,唏嘘道:“有钱人的心机,实在猜不透啊。”
看着大门外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云缺没问天价嫁奁的事,而是看似随口的问了句:
牧轻舟从老管家手里接过帐本,递给云缺。
云缺的内心迷惑不已。
牧青瑶平复着心境,转头看向车外,不想理睬云缺。
大厅里传来牧家长辈的声音,这群老者实在坐不住了。
只是思来想去,她也想不通为何要分出半数产业来给她当嫁奁。
转回的牧轻舟悄悄坐在主位上,四周是一群老者充满肝火与质疑的目光。
“我看不出你爹真正的企图,不过有一点我大抵能猜到。”
“恶棍!”
其代价比黄金还高!
“公然是燕国第一朱门呐!恋慕死人了!”
“我的老天爷呀!三百车!太豪阔了吧!”
“不会,如果他想自主流派,想必早脱手了,何必比及现在。”云缺随口道。
不容云缺说话,牧轻舟直接送客道:“走吧,我送你到门口。”
人不管如何假装,装得不幸无辜还是大义凛然,眼底那淡淡的遗憾是很难装出来的。
一句话,在坐的世人听得心惊肉跳。
牧轻舟停下脚步,没有转头,背对着世人道:“各位叔伯稍安勿躁,等我返来自会给你们一个解释。”
云缺看到了牧轻舟眼底的那一抹遗憾。
“不会的,牧家没有强大的仇家,不该呈现存亡存亡的环境。”牧青瑶轻声低语着,难掩忧色。
云缺沉默了很久,躬身一礼,道:“多谢牧伯父。”
天气渐暗。
见云缺点头应下,牧轻舟摆手道:“时候不早,你们回剑宫罢。”
牧轻舟缓缓转头,如雄狮摆首,冷冷瞥了眼世人。
牧青瑶几次沉吟着云缺说的话。
牧晚低头品着茶,尽量粉饰着眼底深处的记恨。
“猜的。”云缺懒洋洋的道:“这么多嫁奁,等结婚以后本侯又很多个头衔,大燕首富。”
“大米白面?最次的都是金块儿!甚么珍珠玛瑙珊瑚翡翠,满是值钱的宝贝,连银子人家都懒得装!”
即便是燕国第一世家的牧家,嫁女儿也不成能给出这么多宝贝当嫁奁。
大厅里,再次鸦雀无声,连氛围都变得沉闷。
牧轻舟的身影垂垂淹没在暗影里,他幽幽低语:
不但获咎了牧家各房,对全部牧家来讲相称于伤筋动骨。
一名秃顶老者大声喝道,上前就要禁止。
牧贵辩驳道:“之前国师来府上索要精铜,我们已经给了十万斤!我们牧家出的比王府都多,还要如何!”
云缺只是扬了扬头,把脖子送给对方,随便砍。
云缺信赖了对方所言。
一众老者吹胡子瞪眼,茶壶也摔了,桌子也掀了,对牧轻舟瞋目而视。
她想要问问为何父亲一次拿出这么多嫁奁,但牧轻舟不给她开口的机遇,直接回身回府。
如此轻浮,她牧青瑶忍无可忍。
牧青瑶立即转转头,她忽视了云缺口中大不敬的老狐狸称呼,惊奇问道:
精铜可不是浅显的铜铁,而是由黄铜提炼而来,是炼制法器的根本质料。
牧青瑶紧蹙秀眉,呢喃道:“苦处……”
“等等!”
“天子执意铸天子剑,不吝获咎满朝文武,不吝惹得百姓怨声载道,为赶进度,死伤无数,牧家把持着燕国最大的铜矿铁矿,恰是铸剑急需之物,诸位叔伯觉得,龙椅上的那位,能放过我们牧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