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全都给我下去.....我有些话....要奉告王妃.....”纳兰攥紧了身下的床褥,近乎用尽了力量,才吐出了一句恍惚不清的话语。
万重山没有说话,他的黑眸深敛似海,只将她带出了帐子,向着纳兰的营帐走去。
产婆和医女没有体例,只得分开了帐子,帐中便只剩下纳兰和轻舟两人。
“娘娘?娘娘?”那产婆慌了神,只六神无主的立在哪儿,几近焦急的将近哭了出来,“这可如何了得....”
“他受了重伤,我和他....和我的部下走散了,我们去了漠北草原,住在牧民的家里....”纳兰说完这一句,呼吸便是变得短促了起来,她用力的绞动手中的棉被,收回几不成闻的,尽是痛苦的低喊。
“当日,他被李云召的人追杀.....是我带着人,救了他.....”纳兰声音很轻,却还是能让轻舟听了清楚。
“用力啊.....”轻舟焦急起来,白净的额头亦是沁出了晶莹的汗珠。
“等你生完孩子,非论你说甚么,我都会听。”轻舟劝着她,纳兰却还是点头,她还是死死的攥着轻舟的胳膊,接着说道;“他那会,伤的很重....必必要有上好的金疮药.....羊肉....另有奶茶,才气救活他....”纳兰强撑着,一五一十的奉告了轻舟,“我....去了鞑靼人的部落,用本身的身子....为他换来了这些东西....”
轻舟见她如此,刚要去唤产婆,纳兰倒是开口道;“你不要喊人.....我话还没说完.....”
“你听着,要保大人。”轻舟开了口。
她翻开被子,就见纳兰身下的鲜血已是染湿了床褥,那样多的血从纳兰的身子里汩汩而出,看的人胆战心惊。
刚进帐子,便是一股血腥味劈面而来,帐子里除了一个接生婆以外,还守着两个医女,瞥见轻舟,赶紧齐齐施礼。
轻舟到底是生养过孩子的,见纳兰将产婆和医女都遣了出去,她便是守在了纳兰的塌前,筹算本身替她接生。
轻舟看着她惨白下去的神采,忍不住唤出她的名字;“纳兰....”
纳兰说完,腹中又一次涌来一股剧痛,那是几近要将人劈成两半的痛,那股痛折磨着纳兰,只让她终究嗟叹出声。
“是,王爷。”来人闻言,顿时退了下去,帐外一片沉寂。
“生孩子都是如许疼的,忍一忍,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轻舟的双手覆上了纳兰的肚子,并出声安抚道。
“这个孩子,底子....就不是万重山的骨肉.....”纳兰说完,咬紧了牙关,待那股腹痛稍稍退去,又是吃力的开口;“就连我....也不晓得孩子的父亲是谁.....”
轻舟听着纳兰断断续续的话,当她听得这些后,顿时睁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纳兰,哑声吐出了几个字;“你说甚么?”
“部属见过王爷,王妃。”
万重山没有吭声,他默了默,倒是挽住轻舟的手,与她一道站起了身子。
“你不要怨他,陈轻舟....我终其平生,也未曾获得的东西....”纳兰疼的直吸气,却还是强撑着说道;“你早已获得了.....”
“月儿.....”万重山握住了轻舟的手,然不等他开口,轻舟便是打断了他的话;“你去吧,我不会怨你。”
“你已经快生了,有甚么话,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不迟。”轻舟也是不解,只与产婆一道劝着。
“娘娘,您这都将近生了,我们哪儿能走?”那产婆的双手沾满了血,听着纳兰的话,当下只焦急的不知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