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下人本就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却无人敢出来瞧上一眼,连翘只急的团团转,模糊闻声轻舟的哭声,几次想冲要出来都被嬷嬷死死拉住,待闻声那一阵狠恶的脆响后,连翘护主心切,再也忍不住,摆脱了嬷嬷的胳膊,排闼冲了出来。
“你哭甚么?”万梓安减轻了手劲,“你日日去祖母那边存候,不就盼着她们能让我搬过来?爷今晚就成全你!”
“蜜斯!”连翘刚瞧见屋子里的景象,便是收回一声惊叫。
若说这一偌大的将军府,能为蜜斯出头,能为蜜斯做主的,也只要这位镇远将军了。
轻舟手腕被他攥的生疼,她却仿佛发觉不到般,只觉内心苦极了,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泪水在眼眶中轻柔的打转,只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来。
轻舟的心抽紧了。
连翘咬了咬牙,一把挣开了嬷嬷的胳膊,向着万重山与温氏的院落奔去。
轻舟咬牙接受着,她心知他是她的丈夫,不管他要做甚么,她都只能顺着他,可当他变本加厉,咬上她的肩头时,她终是没有忍住,收回一声微小的告饶,“求求你,疼.....”
“你这作死的丫头,主子们行房,你也敢出来!”嬷嬷一向将连翘拉出了内院,才开口斥道。
万梓安嘲笑,望着轻舟那张白净美好的面庞,眼底倒是熊熊肝火,“就因为你,我沦为全部京师的笑柄,我叔父是堂堂镇弘远将军,我却娶了你,娶了一个歌姬生的庶女!”
轻舟摇了点头,一想着早晨要与万梓安同床共枕,一颗心便如同让人攥在手心,绞来绞去的没个安稳。
夜垂垂深了。
轻舟浑身的伤,嘴角沁着血丝,脸庞上压根没有丁点赤色,不等连翘上前,已是有嬷嬷跟了出去,紧紧拉住了她的胳膊。
嬷嬷们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多看,也不敢多待,强行拉走了连翘,连翘一起挣扎着,想起轻舟的模样,只急的流下泪来。
万梓安听到动静,抬开端吼怒;“全都给我滚出去!”
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说话间更是酒气熏天,熏人欲呕,“你给我装甚么贤妻良母,你娘不过是个歌姬,她是不是也教了你唱曲儿?来,你给我唱一首,让我听听你和宜春楼的女人究竟是谁唱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