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笑道:“徒弟定然听过庄生梦蝶的故事。长乐小时候曾身受重伤,这故事便是当时在梦里所见所闻。”
欧阳念传闻罗景天和司徒寒江也与长乐交过手,长乐虽败,却也没让他们讨得便宜,更是感觉这孩子聪明得吓人。心潮彭湃间暗想:“欧阳间家的这根苗子定要从欧阳云的手中要返来!”
长乐顿感心凉――他终是放弃了。
欧阳弘一脸冷酷,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块皱巴巴、脏兮兮的暗红色布团,递到欧阳念面前,说道:“爹爹请看。”欧阳念神采一沉,摊开布团,神采大变。
欧阳弘轻笑一声,眼波不动道:“弘儿有个远亲,自幼便聪明得很,四岁能武,六岁能诗,后又师从名家,十八岁时便已在江湖中小驰名誉,此等人物本该在江湖上大有作为才是,哪知……”他在此处决计顿了顿,见欧阳念满脸迷惑,皱眉看他,嘴角悄悄上翘,忽地凑到欧阳念耳边轻声念叨:“哪知半年前他竟惹到了那听了名字便要让民气中颤抖的梅木夫人。”他的语气如读书般流利却毫无豪情,“梅木夫人对他用了一味毒药,害得他武功尽失,整天恍恍忽惚,好不成怜。”念到此处似有悲悯,感喟一声道:“他已成这般模样,忘怀畴昔,整天神态不清,又怎能再照顾本身那年幼的女儿呢?但是,他虽不姓欧阳,弘儿却曾与他度过一段毕生难忘的少年光阴,更何况我这朋友本也是欧阳家的远亲,他那不幸的孩儿我本该义不容辞地照顾,爹爹,你说是也不是?”
路行歌轻拍了她一下,解开长乐穴道,说道:“传闻欧阳间家从天慕山上引下的温泉有疗治内伤的奇效,我们这就去尝尝。”
欧阳念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又惊又喜,忙问道:“弘儿快说。”
长乐说道:“这是天然。王重阳抗金失利,心灰意冷,在古墓中龟缩不出,整天郁郁寡欢。这位奇女子在古墓门口痛骂三天三夜,连施十七八种战略,终是激得他重拾斗志初创全真一派。”
路行歌心中一颤,昂首见长乐悄悄地看着他。贰心中有个奇特的感受,本身从未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他已模糊猜到接下来听到的必然不是个让人畅怀的好故事,但看却还是忍不住想听下去。路行歌凭着直觉感到,本身这几天一向为云烟和本身这段交谊寻觅的答案或许就在长乐要讲的故事里。
欧阳弘低头敛眉,沉默半晌后点头道:“如许的奇才要回欧阳间家天然是好的,只是欧阳云与欧阳莲生如何安排呢?”
长乐知他这才真的信了本身,心中大感安宁,“嗯”了一声,缓缓讲道:“这女侠姓林,闺名朝英……”她先前讲王重阳如何建功立业,如何威震江湖时,眉飞色舞,慷慨激昂,讲到华山论剑时更是妙语连珠,说道出色处乃至手舞足蹈一人分饰几角,一会儿扮东邪,一会儿扮西毒,一会儿学老叫化,一会儿双手合什学一灯大师。此时说到林朝英,倒是脸孔萧索,声音低缓,模糊带着莫名的钝痛。她讲到林朝英幽居古墓,闲时自创玉女剑法,却不知心中早已存了与王重阳共同抗敌,相互依偎护持之意,蔚然一叹道:“这两人本是人间绝配,却为了争得一口意气同处一山,一世不见。不幸亦可叹!“
路行歌微微一笑道:“只是感觉你聪明得短长了些,”顿了顿道:“短长得有些诡异!”长乐低头道:“在这个春秋是的。但是长大后就不见得了。”路行歌不觉得然道:“我挑的人怎会不如别人?小丫头休要乱想。还不快将故事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