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乐心中一动道:“司徒帮主得知有人要来暗袭也不肯出门?”不待他答复,敏捷地在房中四周搜索。
云西辞在黑暗中一笑,伸手拉住她的右手,道:“你若怕摔交,我拉着你便是。”
那人见屋中无人,早是又惊又奇,此时云西辞转头一问,他无措道:“我……我也不知啊!”
云西辞回身对门口那人问道:“司徒帮主在那里?”
云西辞一笑,想起十年前两人在天慕山行宫内钻隧道救萧漴毅之事,叹道:“我云西辞此生最刺激的日子老是同你一起度过,真是逃也逃不开,甩也甩不掉。”
云西辞只比她慢了几步,他见云长乐右手按在胸口,问道:“但是受伤了?”云长乐放下右手,摇了点头,目光缓慢地打量这间小小的石屋。
那人俄然一脚踢起司徒寒沙,手中寒光爆射,一把暗器夹着劲风向两人面门而来。云长乐眉头大皱,与云西辞同时低头闪避,两人尚未昂首,司徒寒沙那庞大的身躯便已破空而来。
那人急道:“帮主常日里极少出门,彻夜得知有人要来暗袭,更是不成能再随便出门啊!”
那暗道先是六七米的垂直甬道,云西辞足间在甬道四壁轻点,缓住堕势,缓缓而下。待得足底落地,便听得云长乐在一旁低声道:“这洞内乌漆争光,比起天子家的行宫隧道可差得远了。”天慕山行宫隧道内镶嵌了极地玄珠,珠身万年不朽,光芒千年不灭,极是贵重,两人与萧漴毅当年在行宫隧道中便是依托珠光照明行路。
云西辞低头浅笑,待双目适应暗中后,牵着她渐渐向前走去,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迟缓道:“小六,你错了,云西辞向来没有变过。”
这石屋本来就小,两人站的入口处更是只容三人并肩通过。司徒寒沙被人横向抛来,两人一人搭住他的头颅,一人搭住他的双脚,同时向后退了一步,这才堪堪接住他。
一阵大风吹来,风灯顷刻摇摆得短长,小院内影影丛丛,那民气中一跳,盯着二人,心道:“我且信了你们,如果你们敢害我帮主,我便是以命相拼也要报仇雪耻。”抢先走进小院,带着二人穿过一个天井,终究来到一扇门前。
云西辞探手就要帮她掰开司徒寒沙的手指,连掰几下竟然没法掰开,倒是痛得她直抽寒气。云长乐昂首见他头上插了一支玉簪,道:“快用头簪刺他腕间诸穴,待会儿尸身生硬了便更拿不开。”云西辞依言俯身点刺,那只右手终究放开。
那人看着两人,道:“两位既然是我们帮主的旧识,为何到了此处还要蒙面?”
房中乌黑一片,风灯微小的灯光自房门照进房中。云长乐进得屋中,明眸一扫,只见屋内整整齐齐,她凝神鉴戒,快步走向内间床榻之处,只见床上铺盖折叠整齐。
云长乐右手一震将他推给云西辞,刹时掠向屋内,绕是她行动缓慢,此时却那里另有那黑衣人的影子?
云长乐见他不像作伪的模样,便道:“既然司徒帮主不在他的住处,那能够去那里了呢?”边问边在房中四周检察。
司徒寒沙双目在两人脸上打了个转,道:“老夫怎会健忘?!”
他见到云长乐的脸孔,先是一呆,目光又转向云西辞,云西辞也拉上面巾,道:“迟则生变,中间速速带路吧。”目光微寒,略带压迫。
云长乐凝睇他半晌,摘上面巾,说道:“现在你对劲了么?”
她眯眼看去,只见来人黑夜蒙面,身形健旺,他右脚五步开外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恰是司徒寒沙!这处好似一间从地下凿开的石屋,墙壁上半截蜡烛正自燃烧,云长乐这时才看清,来人露在面巾以外的双眼部分竟只留有两个铜钱大小的浮泛,想必他不但蒙面,还戴了面具,当真是谨慎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