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辞把楚盛衣来时说的景象与现在二人的对证略一思考,便想:“现在如果没有萧先生带路,我们便去不了梅木岛上。但他与四海帮结下了这么大的仇怨,我该如何为他们化解呢?”
云长乐“哎哟”一声,道:“你们晓得……晓得甚么?”她大吃一惊,几乎脱口而出“你们晓得聂道天在此?”转念一想,或许是萧先生诈她,当即改了说辞。
萧先生少说也有四五十岁,死在他部下的成名妙手更是不计其数,若被云长乐这十多岁的少女绑了,真是脸丢到了姥姥家。他被楚盛衣与云长乐二人逼得紧了,眼角瞥见碧色一闪,碧空绫如出海游龙普通缠向他的颈脖。这三人连起手来当真非同小可!萧先生本已不敌二人,此时云长乐插手战团,局势斗转直下。楚盛衣双掌翻飞,啪啪啪连击了七八掌,如疾风如闪电。萧先生大喝一声,见云西辞化掌为指导向他膻中穴,云长乐的碧空绫角度刁钻地从右胁内涵而上,缠向颈间。“且慢!”他厉声大喝,左手与楚盛衣又对了一掌,右袖一挥,袖中刀斩云西辞手腕,身材一偏,想要避开碧空绫,三招齐使。
云西辞与他击掌订约:“三个月内,择日再战。”
萧先生对他对视半晌,眼角瞥见云长乐不知何时走到了他右火线,堵死了右边的退路。左边是一片密林,他正悄悄看去,俄然心生预警,沉声喝道:“谁?”只见密林当中一人广袖宽袍,徐行而出,此人眉间轻蹙,双目冷酷地看向本身,恰是他亲身请来的仗剑宫的楚盛衣。这年青一辈中的一流妙手不急不缓地堵在了他的左火线。这下三个年青人便以三角合围之势将他困在了中间。
云西辞、楚盛衣、云长乐三人向后推开半步,还是将他围在中间。碧空绫缠绞住了他的手臂,云长乐一抖,碧空绫嗖地缩回,收到她手中。“萧先生,还打不打?”云长乐问道。
萧先生想到很快就要到梅木岛了,此时倒也不必瞒她,说道:“我与她二人一前一后去的塞川。她与女人和云公子乃是旧识,便要了联络你们的差事。我则在塞川四周找船。当时我已雇了四海帮世人,但她返来了以后,并不肯带你们与我汇合,一齐回岛上去,而是调拨海员中年青一辈的沈淳等人不顾与我的商定,跟她开了另一艘船……”云长乐心道:“难怪你在魏扶摇船上大开杀戒,本来是趁机出气来着。”只听他道:“你们出海那日,我便让程三浅等人开船遥遥缀在前面,几今后便找了个机遇上了魏扶摇的大船。”他笑了笑,道:“她固然心中有一万个不肯意,但也不敢赶我下船。我一向在船上,便想看她到底想做甚麽。我早已作了万全的筹办,有程三浅的船在前面跟着,即便她放火烧船,那也没甚么好怕。”
云长乐望着他,开门见山问道:“敢问先生,我爹娘在梅木岛上过得可好?”
云西辞点头,沉声道:“我们本日在这里告终,还是另约光阴一战?”
云长乐看向大船道:“萧先生杀了四海帮的人,他们又如何肯再让你上船?先生如果真要长乐早些去梅木岛上,不如画个舆图,四海帮总能找到。”
四海帮世人在船上遥遥便见岸上三人打斗。云西辞果然说到做到,登陆后当即找萧先生约战。蒋平固然是个莽夫,但晓得与他在一起的是大名鼎鼎的云长乐以后,便想到此次去梅木岛上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十年前慕城之事,胡庆与程三浅返来后时不时地便要感慨一番。欧阳云与莲生被梅木夫人“请去”梅木岛上做客,也并非甚么奥妙。四海帮固然帮众甚多,但帮中几近没有可仰仗的一流妙手。萧先生技艺高强,要报仇,除了求得强援,实在别无他法。云西辞与云长乐天然是大大的强援,再加上楚盛衣也在,此仇焉能不报?程三浅被萧先生打伤躺在舱中,蒋平在剩下的人中最能服众,他衡量了短长,命人放下小舟,请云西辞等人上船。他咬了咬牙,道:“我们就走上这一遭,云公子既然承诺了保我们安然,我们便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