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回想这些年来的各种经历,正印证了梅木夫人这席话。最艰巨的环境逼迫他不得不拼了命的修炼,因为不是变强,便是受辱乃至丧命。自从与莲生分开了梅木岛后,他的武功虽有精进,但却不如畴前被欧阳间家、四罗山庄追捕时那样停顿神速了。云西辞固然天赋极高,又驰名师指导,但有些东西,是徒弟教不了的。
云西辞苦笑道:“我久居外洋,在大熙几近没甚么朋友能够帮手寻觅长乐,便只能出此下策,让她听闻我来了这边,也许会赶来见我一面。”
欧阳云道:“你速速去清算行李,我们赶去慕城,长乐定会在你比试之前达到那边。”
莲生轻声叹了口气,甚么也没说,心中却对说出如许事理的母亲感到怜悯起来。
梅木夫人在一旁竟然没有辩驳,莲生心中一动,想起十年前在欧阳间家,梅木夫人杀人立威,却被赤松子拦下的事情。想来此人确是非常短长,连梅木夫人也要卖他几分面子。
欧阳云与莲生对视一眼,欣喜交集,面前这男大家如美玉、俊雅风骚,他与长乐又打小就熟谙,对她情根深种。他家中长辈对长乐心疼有加,路行歌更是长乐的徒弟。长乐如果嫁到云山竹海,今后定然会过得很好。
云西辞霍然起家,对欧阳云伉俪行了一礼,道:“云叔叔、伯母,对长乐的情意你们二位从小便看在眼里。西辞虽不是甚么了不起的人物,但也不至于如梅木夫人说得那样不堪。天慕山大战期近,我久留在此已偶然义。云叔叔你们来时乘坐的大船不知还在否?”
欧阳云道:“我们与庞战一起来。我方才已说过要去天慕山为你助势,晚些你与我们一同走吧。”
梅木夫人垂目饮茶,暗道:“天然是有深意,只是这深意只对楚盛衣有好处。你云西辞固然也好,但我的外孙只要最好的。你与长乐有青梅竹马的交谊在前,楚家小子得我助他一回,大师才算公允。至于谁输谁赢,那就各凭本领了。”她思考半晌,道:“莲生,你可还记得我讲过的永国楚氏一家?”
莲生担忧道:“他当年就那样短长?”
面貌、武功、操行、家世,云西辞都是一等一的好,更何况长乐已与他互定毕生,心中天然是喜好他的。如许的人,如许的婚事,欧阳云与莲生实在找不出来由抉剔。
一阵寂静。
云西辞盯着她沉吟半晌,淡淡道:“看来只要楚盛衣才气入夫人法眼了。”
欧阳云道:“那夫人教出来的魏扶摇便是好的了?”
梅木夫人道:“恰是。”
莲生叹道:“他们心心念念的就是规复欧阳间家人篡夺天下第一的荣光,此番欧阳念前辈闭关十年……西辞,你若碰到他,必然要谨慎应对。他决然不会让你等闲赢了应战护山妙手一战。”
云西辞又道:“以是长乐跟着楚盛衣不辞而别,去了大熙,也是夫人一手安排的?”
云西辞说道:“云叔叔,我初入大熙,决定向公孙引应战,实在……实在并非是为了争甚么天下第一。”
云西辞听她指责家中长辈,心中大是不悦,梅木夫人这句话可把云烟和他一起给说到了。云烟教的孩子另有谁?不就是他么?云烟不会教孩子,那便是说云西辞没被教好了?他蹙了眉头说道:“固然夫人是长辈,但这话却有些过了。西辞固然鄙人,但还不至于丢了云山竹海的脸面,孤负了姑姑的教诲。”语气已有些冷硬。
云西辞一进门,便发明除了梅木夫人外,另有两人坐在一边。他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叫道:“云叔叔、莲生姑姑,是你们?你们怎会在这里?”俄然一顿,突然转向梅木夫人道:“夫人,楚盛衣说他从你这里得知了长乐父母的下落,并以此换了长乐三个承诺。这是如何回事,云叔叔他们如何会在岛上?楚盛衣若没掌控,怎敢棍骗长乐,将她带离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