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个稚气又纤细的声音软绵绵地说道:“徒弟,这便是欧阳山庄了么?哼,我瞧着也没甚么大不了,比起我们梅木岛来,可差得远了。”
赤松子皱眉道:“请夫人部下包涵,勿要再造杀孽。”
“哦?”那声音又低又柔,温润委宛,只说了这一个字,世民气中却像被勾了一下似的,只感觉又痒又舒坦,情不自禁地巴巴看向门口,悄悄但愿她再多说几句。
扶摇猛地回身,身形一晃,五指抓向那说话之人,口中叫道:“长乐,欧阳长乐――此次看你往那里跑!”
“你……你胡说!”那弟子错愕道:“掌门德高望重,我……我从未觊觎掌门之位!”
司徒寒江大怒道:“好暴虐的娃儿!我那师侄已被你毒得武功全失,容颜尽毁,你却还不放过她!”
只见那女童扫了厅中一眼,目光从群豪脸上一一掠过,脸上带了鄙夷的神采,看向莲生时猛地定住目光,指着她细声细气道:“徒弟,就是她欺负我,喂我毒药。”世民气中一懔,看向莲生的目光立时带了怜悯之色。那女童暴露幸灾乐祸地浅笑道:“她还说,便是徒弟您也解不了她下的毒呢。”
梅木夫人目光冷冷地瞧着她道:“如何?打不得?”
半晌间只剩欧阳念、仗剑宫、四罗山庄、焚琴煮鹤,以及寥寥几位妙手老宿或坐或立,稳稳待在原地,全神防备,不失严肃面子。
扶摇抛出一支竹笛,笑道:“徒弟神功盖世,你相公天然是被她抓住了,”娇斥道:“看你今后还敢获咎我!”
莲生点了点头,只听“啪”地一声响起,她脸颊一痛,昂首望向梅木夫人,“为何打我?”
司徒寒江咬牙道:“你要如何?”
赤松子俄然发声道:“想不到竟是梅木夫人台端光临!仗剑宫赤松子久仰夫人大名,本日得见,幸何如哉。”世人被他声音一震,心中那奇特的感受忽地消逝不见了,不由暗呼:“好险好险,差点就着了这妖妇的道儿。”赶紧收敛心神,再也不敢望向厅外声音收回的处所。
“放开我娘!”厅中俄然一声大喝,声音清脆尖细。
这边罗丹青只感觉面前白影一闪,回过神来却见一名面带白纱的女子立在本身面前,手腕一凉,低头一看,脉门竟已被她拿住。
莲生吃了一惊道:“云哥?云哥在那里?你……你――”
世人一怔以后,竟大骇地齐齐向后猛退了三四步。前排的退得急了,踩得后排的“哎哟”“痛啊”一阵叫骂。
司徒寒江身形一动,还没来得及脱手,却见梅木夫人右手虚按在罗景天胸口,皱眉道:“再上来,我便立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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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寒江气得七窍生烟,却又发作不得。忽地一人大声喝道:“妖妇,我来会会你。”飞身而出,一拳打向梅木夫人。
梅木夫人看她一眼,声音低柔道:“传闻你的医术非常了得,连扶摇也曾被你毒倒。既然如此,你便来梅木岛陪陪我吧。”世人神采一变。扶摇娇笑道:“你看徒弟对你多好,怕你孤单,便把你的相公也一并请去了。”她转头对梅木夫人撒娇道:“他们另有一个女儿,唤作长乐,如果徒弟能将她一并带归去,扶摇便更高兴啦。”
梅木夫人嘲笑一声,倏忽而前,“没出息!”一掌拍将畴昔,“既然如此,你便去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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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丹青微微一怔,手腕一抖,只听那女子低声吟道:“一枝便带百般色,酥手折梅入画来。”又轻声一笑道:“你倒是会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