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桑楚倒也干脆,便叮咛原镜湄将解药拿给他们,洛文靖上来之时便已叫人等在楼下,现在叫了几人上来听凭原镜湄叮咛。
庚桑楚叹道:“真不知各位在想甚么,明知不管胜负洛女人鄙人都必然是要带走的,何必增加些费事。但诸位既如此有兴,鄙人自当作陪。”说着折扇一挥,拱了拱手笑道,“扶公子,这就请吧。”
萧冷儿衰弱道:“你莫要健忘我手中尚握着苏堇色性命。”
扶雪珞一言不发,轻飘飘一掌向他掠去。但任谁也看得出,他现在这掌能力,倒是方才打那半天远远比不上的。
萧冷儿看得风趣,扑哧笑出声来。
原镜湄咬唇,扭过甚去:“是你让我如许做!”
“把我如何?”原镜湄斟酒,欢颜望他。
庚桑楚浅笑点头,目光一一瞟过世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本日如有谁诡计拿堇儿性命威胁于我,我定然现在便杀了她,也好叫她莫要受那毒发的痛苦。堇儿陪我好久,我舍不得她孤傲,洛女人与江南统统百姓,都只好下地去陪我堇儿。”
洛烟然浑身一颤,脱口道:“爹爹……”眼泪几乎便夺眶而出。
庚桑楚点头表示同意,笑道:“丫头公然深得我心,本日这解毒一事若换了在场肆意一人,只怕诸位还是事前筹办几只现成活物的好。”
苏堇色看庚桑楚自如笑容,也未几说,便张口吞下那两粒解药。
两人相偕到醉东风之时,扶雪珞等人都已围席而坐,原镜湄与苏堇色正自陪几人谈天,唯洛云岚一向朝着原镜湄尽力翻白眼。
庚桑楚面沉如水:“我原话是怎生说,你却又是如何做!”不再理她,走到洛烟然面前搭她脉搏,越看越是心惊,终究站起家来朝原镜湄喝道:“你想害死她么!”
萧冷儿半晌叹道:“如你所言,城中百姓性命于你并无所谓,我便信你一次又如何。”
萧冷儿一时心机转得缓慢,口中却接道:“近百年来,武林中文风极盛,很多练武之人都喜以文喝武。本来以我们庚至公子风*骚,那般随便吟诗唱曲也只道平常。这‘碧海彼苍曲’的武功我并不熟谙,原也只是有些疑虑,但方才决计以这曲子相喝,竟与他相辅相成。如此,他所用武功天然便是这‘碧海彼苍曲’。”
庚桑楚轻笑:“你我一见仍旧,若非你留在洛文靖身边于我成为威胁,我又怎生杀你之念。”
好轻易抽个空从扶雪珞掌风中跳出来,庚桑楚立时望向萧冷儿,满面震惊,两人对望之下,同声讶然道:“你怎会这‘碧海彼苍曲’?”
原镜湄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庚桑楚望天涯湛蓝浮云,笑意悠远:“你倒安闲。”
庚桑楚也自施施然坐在原镜湄另一边。原镜湄掩口笑道:“能让萧大美人放在心上,镜湄不堪幸运。”
他话音未落扶雪珞已起家站在他与庚桑楚之间,衣衿如雪:“既如此,庚公子本日若能胜了鄙人,其间便容你带走烟然。”说完转头向洛文靖歉然点头,“父执,失礼了。”
两人身影斗在一起,转眼间已比武数十招,俱是玉影清姿,煞是都雅。
庚桑楚轻笑:“能活一日便多一日,当时指不定早已有人救走洛女人,我也已解了她所中之毒,岂不分身。”含笑目光成心偶然瞟向萧冷儿。
庚桑楚看萧冷儿沉吟目光,笑道:“你不信我?”
两人不知不觉,背靠而坐,浑然看不见上面行人指导与群情,只各自想着苦衷。
庚桑楚上楼之时便已重视到洛烟然灰白神采,听萧冷儿言更是神采一变,世人倒是第一目睹他敛去面上笑容:“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