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顾不上被我吓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没了人皮的杨雨泽却还没有断气:“展卿,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顾不上刚要起家,我却抬手把他给挡了归去:“等一下!”
“血签――”杨雨泽缓慢地把血签捡了起来,“我的签子没掉,没掉啊!是他,是他打掉了我的签子,你该去找他!”
我嘲笑道:“我跟老高留下,是我怜悯他;陪陈与唱留下,因为我们是兄弟。你算甚么东西?再不滚,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看看血签落不落地。”
“妈的,死了还不忘瞎比比!”顾不上一脚将地上的石头踹向了白骨,直到把杨雨泽的骨头打得七零八落才抱怨道,“他么的,砸你骨头都是脏了老子的手。”
顾不上惊奇道:“他这是要蜕皮呀?”
杨雨泽喊过以后还不解恨,抓着血签往我这边冲了过来,看模样是筹算强行把血签扔到我的身上。
杨雨泽身上俄然传来一声暴响,满身血肉在一刹时满天迸飞,他的整小我都被蒙蒙血雾覆盖此中,我们面前除了一片妖异的殷红,再没有其他的色彩了。
顾不上说话之间,两具被撕得支离破裂的尸身已经从迷雾里飞了出来,轰然砸在了地上,被掏空了的人头斜下落在地上,双目带血地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陈与唱解释道:“猎尸堂的弟子也分红三六九等,一品猎尸人身穿青衣,号称青木卫。悬镜司感觉僵尸五行属土,木能克土,以是把青衣定为了猎尸堂的最高标记。猎尸堂青衣统共只要八十件,也就是说,青木卫的人数始终都保持在八十摆布。有人阵亡或者退役,才会另有猎尸人补进青木卫。”
“先找井吧!”顾不上道,“你是风水妙手,不消阿谁姓贾的带路,说不定也能找到鬼眼。如果一起,说不定还没到井口,那些人就得被鬼怪给一点点磨没了。”
林侗连喊了两次,见我没有反应,哭声反而更高了几分:“师兄,师兄你在哪儿啊,快来救我啊!”
我冷声道:“你不是一贯守着术道端方不放吗?那就好好拿着血签在那儿坐着吧!”
半晌以后,血雾飘落,雾气背后才暴露一副白惨惨的骨头。只剩下一副骨架的杨雨泽却张着一张大嘴,像是在对我大声谩骂。
“展卿,你个假仁假义的东西,终究本相毕露了吧?”杨雨泽猖獗叫道,“甚么看不惯术道法则,甚么舍己为人,都是狗屁,是你装出来拉拢民气的……”
陈与唱看到那群青衣猎尸人以后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这一下,不是即是把猎尸堂的精锐全都抽暇了。”
“滚!”我抬腿一脚踹在了杨雨泽的身上,对方本能地捂着肚子弯下腰时,手里的血签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杨雨泽固然在冒死挣扎,四肢却涓滴没法挪动,直到喉咙里喊出了血迹,那道伤痕也划向了他的腹部。
我扔下一句话,就沿着久雪灵他们踩过草地的陈迹一起追了畴昔。
“嗖”――
“师妹快走――”邵藏锋挥剑大吼道,“猎尸堂弟子,随我斩妖!”
但是,得道大能的仙蜕都是保存完整的,杨雨泽倒是生生蜕去身上的人皮。
我还没弄清是如何回事儿,就闻声杨雨泽扯着喉咙惨叫了起来。等我看向对方时,杨雨泽眉心上已经裂开了一道像是被钢刀生生割开的裂缝,殷红的鲜血刹时覆盖了杨雨泽的面孔。
我沉声道:“我明白了。”
顾不上急得团团乱转:“你还要比及甚么时候啊?再等一会儿贾沁城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