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慧闭目不言。
给恶棍儿撒钱，传播信佛好吗？
达摩老泪纵横。
僧慧从怀中取出一个册子，双手递过，轻声道：“徒弟。此乃弟子定的阴司，叫六道循环……徒弟一看便知，它的灵魂就是向善，非善不成。儒有仁，道有德，而我佛，则需以善立品。”
僧慧道：“徒弟明鉴。东夏有佛无佛不在狄宝，在李虎。在民气里如何对待佛。徒弟你也以为我勾搭内奸，颠覆佛门么？”
院子里开端有断胳膊短腿的武僧，人已被他镇住，满满打转而不敢紧逼，只是那墙外，武僧还是林立，像军队一样数量浩繁，密密麻麻。
柴门破开，武僧簇拥而入。
僧慧唱道：“世人自色身是城，眼耳鼻舌是门，外有五门，内成心门。心是地，性是王。王用心肠上，性在王在，性去王无。性在身心存，性去身坏。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自性迷便是众生，自性觉便是佛。”
战役非他能够决定，但救治黎庶的决计一下。
这一身是胜利还是失利？
但是这或许是最后一面呀。
他真但愿僧慧能跑掉，跑回他东北的地盘，不然，他迫于朝廷和众佛门的压力，真要不得不手刃爱徒。
四大皆空吗？
柴门巨响，轰动四舍。
僧慧道：“徒弟。天子靠和尚，能打赢东夏，内圣外王么？如果不能，天子觉悟了呢？大厦倾颓了呢？”
众弟子惊起，僧慧亦展开双眼。
门外已是武僧林立。
他轻声跟轿边的人说：“让他束手就擒，我肯给他回寺面壁思过的机遇。”
一年多来，他敲木鱼念诵佛经，在宅院中负石推碾。经常有恶棍儿来此向他肄业技艺，给他送壶好酒，吃完喝完，他也肯教，问他所传授的技艺，则自称是镇北八极。
达摩翻看一二，半晌以后，念叨说：“善。善。”俄然，他动情道：“僧慧，老衲做主了，你走吧。你是有才具的人，或许今后的佛门真的救靠你了。你若见得他狄阿鸟，与他言，非达摩负他，实在是身不由己，情不得已。”
达摩怕见了心软，归去难以交代。
马天佑唱诺，轻言道：“徒弟度我，我信徒弟。”
和尚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