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然与苍鹰面面相觑,各有愧色,苍鹰说道:“小妹子,你给老哥哥我留几分颜面,就别跟去凑热烈啦。”
苍鹰哈哈笑道:“那是莫忧你弄错啦,老子三十好几的人了,怎地还会是童男?”莫忧瞪大妙目,目光猜忌,但也不便多言了。堂上世人面面相觑,都想:“说苍鹰此人放·荡不羁。公然不假。当年雪莲派所言之事,多数也有几分实在。”但此事隔了多年,苍鹰又是功成名就的当世豪侠,这等男女私交。世人受其恩德,也不便过问。
苍鹰怒道:“胡说八道,她何时怀过我的孩儿?”
莫忧怫然道:“本来是你害了燕然,当时到底是如何回事?”
郭远征也成心同往,但也被两人劝住,她说道:“好,我练功有成,另有几件大仇未报,等我办完了事,再去找苍鹰前辈你。”
东海道人喜道:“有两位大妙手互助,料来那些胡人只要落荒而逃的份儿啦。”
苍鹰懊悔当年未能禁止这件惨事,惭愧之情直是阴魂不散,现在又充满气度,拍了拍归燕然肩膀,说道:“我确对不起你,害你不浅,你心肠太好,人又诚恳,不计前嫌,二哥我非常忸捏,你怎地反而感激我了?”
苍鹰说道:“你不如直接去九江找李听雨,我办完此事,若留得性命,也要归去见他。”
郭远征朝苍鹰望了一眼,说道:“达兰呼玛姐姐武功虽高,临时全面,但在这群狼巢穴当中,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前辈既然与达兰呼玛友情深厚。她又为你怀过孩儿,不如前辈去劝她一劝,将她从胡人中救出如何?”
莫忧笑道:“打死了你才好呢。何况我与你又没甚么干系,我是跟燕然去的,她就算要妒忌,也吃不到我头上。”
归燕然也“帮手”相劝,莫忧想想,确也在理,劈面也不强求。心道:“你们不让我跟着,可我腿长在本身身上,莫非我不会自行跟来么?”
莫忧大惑不解,问道:“你明显是童男之身,怎地会....”
龙虎山正一玄门担忧波斯胡人去而复返,再杀上山来,好说歹说,恳求苍鹰等人再盘桓数日,莫忧见大局不决,又有皋牢民气之意,便承诺下来。
莫忧道:“好,那我们三人便再去江夏一探。”
苍鹰大声道:“你别多想啦。安曼她曾在三年前打了你两掌,她既然并未杀你,可见已谅解了你,你何必再去找她。岂不是令她平增烦恼么?”
莫忧怒道:“本来是你贪恐怕死,害燕然那年几乎死了。哼,幸亏你知己发明,在最后关头出面化抒难机。不然我眼下决计饶不了你。”
苍鹰心想:“我若不认,旁人觉得安曼另有情郎,有损安曼名节。归正冰寒也不会信赖这等闲话,旁人如何想,却也无关痛痒。”他本就喜好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的经历,一咬牙,说道:“不错,恰是老子的,老子害她不浅,当真不是东西。”
归燕然脑中灵光一闪。心底如响震雷,颤声道:“达兰呼玛?远征女人,你那位朋友叫达兰呼玛?她....怀了孩儿?”
郭远征见归燕然面无人色,但神采极其孔殷,点头道:“你也认得达兰呼玛姐姐?她是波斯明教中的一名长老。偶然她入迷沉思,看模样是思念腹中孩儿。”
郭远征神采剧变,心头骇怪,脑中乱作一团。
归燕然仓猝问苍鹰:“二哥,我曾听....曾听安曼说过,她的母亲,便叫达兰呼玛,那这位....”
归燕然心中冲动,几乎落泪,用力忍住,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