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听他说的慎重,不知他打得甚么主张。但瞧裂戎帮众的神态,都对九婴恭敬有加,几近将他当作宝贝普通捧着。看来裂戎帮身处窘境当中,蓦地间赶上这么一名武功高强,智计了得的人才,天然是欢天喜地,对他更加宠嬖。
他们在草原上绕了个大圈,行了约莫有大半个时候,来到连缀山岭之上,这些山岭起伏陡峭,马儿可驰驱自如,但九婴极其谨慎,叮咛世人上马牵行,穿过一座小树林,来到一座山崖颠峰,九婴指指远方说道:“那儿便是秃鹫寨的盗窟了。”
苍鹰心头一阵打动,只觉到手痒难挡,脱口道:“二弟,我与你同去,定要好好与秃鹫帮厮杀一番。”
李书秀哑口无言,但心中顾虑二人,目光中尽是忧愁。她先前也曾女扮男装,骗过拉普等人,但当时她扮装极其奇妙,旁人觉得她乃是平常少年,嗓音固然柔滑,却也不敷为奇。此时招摇撞骗,突袭匪寨,景象却大不不异。
九婴深思半晌,见世人筹办安妥,向李书秀浅笑道别,一声吼怒,世人一催缰绳,马儿嘶鸣,奔腾而出,奔驰而去。
正举棋不定,苍鹰急道:“我此行如果失手,提头返来见你!”
九婴道:“三妹固然工夫了得,但毕竟是女子技艺,仇敌不盲不聋,闻声你呼喊之声,天然会生疑。万一被他们看破,我这番心血,可就功亏一篑啦。”
九婴面露欣喜,问道:“大哥,你晓得该如何使这铁鞭么?你会使那罗六的鞭法?”
苍鹰浅笑道:“你看不起大哥的本领么?如此一来,我可非要取胜不成啦。”
苍鹰感觉古怪,笑道:“你们这明教只怕是冒牌的吧,我看是这些匪贼挂羊头卖狗肉,用心诓你入伙。这七敦徒有力量,可内力武功比你差得远啦。”
他一说要去,李书秀立时也道:“我也要去,我们三人同生共死,同福同难。”说着朝苍鹰偷偷瞧了一眼。
苍鹰遥遥相望,夜月之下,只见那盗窟依山而建,形状荒蛮,颇具气势,寨中灯火透明,无数喽喽正在喝酒作乐,盗窟哨塔上有几人举着火把,目光警戒,朝着四周不断扫视。
九婴苦笑道:“我倒但愿如此,何如天意弄人,必定我们明教有此之衰,只能暂避于西域,做这打家劫舍的买卖。不过他们固然工夫不佳,但却晓得明教总坛地点,那些经文教义也背诵的滚瓜烂熟,更与中原诸多明教教徒联络紧密,明面上权势不大,实则根深蒂固,远远赛过江湖上平常帮派。”
靠近村落时,九婴缓上马蹄,渐渐踱进了村,见到苍鹰,面露忧色,上马说道:“大哥,三妹,我返来啦。”又朝李书秀望了一眼,见她嘴角微翘,可见表情极佳,暗觉奇特,却也不来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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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跳了起来,拍拍胸脯,举头笑道:“那你可千万不成,与其败露形迹,不如由哥哥我代庖如何?”
裂戎帮世人中走出数人,朝李书秀打量一番,见她非常仙颜,脸上皆暴露调笑之意,但九婴朝他们一瞪眼,这些盗匪立时收敛,九婴拍鼓掌,叫了几声,篝火旁的阿布拉老夫领着几人走了过来,怀中喀拉喀拉作响,抱着碎骨帮那些缝着碎骨的衣物。
苍鹰问道:“二弟,你身后这些朋友是。。。。”
李书秀传闻过裂戎帮的名字,此帮派也是草原上一大匪帮,但他们以侠盗自居,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掳掠过往商客,又开着黑店黑酒铺,不知害死过多少旅人。他们从不掳掠村落布衣,口碑不恶,但权势却不如秃鹫帮与碎骨帮,多次比武,亏损不小。不知九婴将他们引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