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仁寿道:“差未几有十四年啦。那年玉水少爷才不过十岁,爹爹、妈妈,玉水少爷,我们四人,另有山庄中其他下人,都将此事瞧得清清楚楚。”苍鹰心想:“玉水?段玉水?我仿佛闻声过此人姓名。”雪冰寒捏捏他的手,玉手一指,只见沙地上呈现了“酒楼”二字,恰是她所写。苍鹰顿时觉悟道:“雪冰寒先前在酒楼操琴唱曲救墨客,有一名年青人上前敬酒,那人武功了得,不恰是自称‘段玉水’么?莫非当真这般巧?”
雪冰寒大惊,几乎叫出声来,心想:“段隐豹?昔日江湖上四大妙手,人称‘灵剑、佛掌、天魔、隐豹’,他们所说的段隐豹,但是那位大妙手么?不错,不错,武林中没传闻过另有另一名段隐豹,定然是他。”
鲍仁寿大声道:“不错。段蛇那张老脸,便化作灰我都认得出来。功名,利禄。合座,我瞧得清清楚楚,那人恰是段蛇。我已经和他约好了,要他到此与我们会面。”这四人别离叫仁寿、功名、利禄、合座,名字甚是吉利,不似是平常村落中起贱名保安然那般,唤作‘二狗,臭蛋’之流。
一人喃喃道:“真是段蛇叔叔?他如何对你说的?他可曾吓破了胆?”
另三位男人围着鲍仁寿问道:“大哥,你当真在这儿见到段蛇那厮?他十多年踪迹全无,大伙儿都道他已经死了。”雪冰寒见那三人面貌与鲍仁寿极其类似。竟似是四胞胎,但其他三人高大结实,神情迟笨,不似鲍仁寿那般肥胖狡猾。
陶蛇点头道:“我虽曾伴随少爷闯荡江湖,照看他起居衣食,但厥后咱俩不慎走散,少爷被宋朝官兵捉走,我也受了重伤,以后便再也没赶上过他,我觉得.....觉得少爷死了,无颜回山庄复命,这些年来四周流落,不久前才投入李堂主麾下。”
这四兄弟技艺不弱,但对陶蛇一身技艺、用毒手腕极其顾忌,即便联手反击,也毫无取胜掌控。聚在一块儿商讨了一会儿,鲍仁寿道:“段蛇叔叔,你与我们爹娘平辈之交,按理也轮不到我们对你发兵问罪,你若真不知段隐豹行迹,你这条老命,我们临时寄下了。归去禀告玉水少爷,再行决计。”
四兄弟提及这“段玉水”来,顿时眉飞色舞,极其高傲,纷繁笑道:“少爷神功大成,武功之高,只怕不在段隐豹之下,不然我们也不敢起意找他报仇。”
鲍仁寿大声道:“蛇叔叔,门规如此,我们不得不为。但我们脱手之前,仍有句话要问问清楚。段隐豹那暴徒又到了那边?但是你将他藏起来了么?”
鲍仁寿怒道:“这段....段隐豹少爷所作的好事,你岂会不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三人不知觉间,竟来到一座荒弃小屋当中,四周丛林萧索,群鸟哀啼,这屋子门破窗烂,被风一吹,摇摇欲坠。归燕然奇道:“二哥,你怎地带我们来到这儿了?这里又是那边?”
苍鹰奇道:“怎是我带你们来的?明显是你扯着道长瞎跑。”
陶蛇神采困顿绝望,咬牙道:“如此说来,他被宋军捉走以后,逃了出来,竟去杀了老爷?这....这.....你们找到我,不但是为了清理流派,还要为老爷复仇么?”
苍鹰哈哈笑道:“欺负强大,横行霸道,乃是我兄弟二人的独门绝学,道长现在可领教了吧。”一回身,将她平安稳稳的放在地上,在她脉上一探,见她脉搏稍快,但却并无大碍,这才放心。
鲍仁寿厉声道:“胡说八道,他怎会死了?段隐豹跑回山庄,将老庄主一掌打死了!你怎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