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敏长公主美意相待,静姝一向得空,本日可贵有空,想邀萧女人去城外游湖。”
“恭敬不如从命。”
萧君绾心下一沉,笑意减了几分,却仍不放弃,接着诘问:“夫君既然在宫里议事,天气已晚,为何不过夜宫中本日再返来?”
萧君绾立足,转头问道:“找我?”
赵静姝等待在府门外,笑容相迎:“萧女人,好久不见。”
萧君绾悄悄地坐着,她在等候,可她一向等,也没能比及他开口相告。
她转眼看向一旁的清池,荷花开得刺目,凌晨的阳光照得人难受,风吹过也没有涓滴的凉意。
她笑了笑,直言:“不想。”然后松开了凌浩,单独转过身去,望向湖面。
“皇宫离王府远,不如夫人今后随我同去,你我寸步不离,也好让夫人放心。”
“为何?”
“夫君是怪我睡早了还是起迟了?”萧君绾垂眸轻言,“并非我不等夫君,是等至夜深也不见人,实在不晓得夫君何时会返来,说不定太晚了,夫君就过夜清渊阁,一早再返来呢?”
纵使他又很久未言,她仍不放弃,昂首望着他缓缓说道:“夫君从未那么晚返来过……”
“在想甚么?”
萧君绾一笑置之,殊不知她们昨日才见过。她客气道:“公主住在荣敏长公主府上统统可好?”
“我不干与夫君见或不见,还望夫君也别替我做决定。”萧君绾又对流云道,“劳公主稍后,我去换衣。”
萧君绾不知他的回绝是否是她的存在让他难堪了,因而她转成分开,只留下一句:“夫君的王府,夫君的高朋,夫君可随心所欲。”
她越是明事理,他越不忍心相瞒,但现在蜚短流长很多,奉告她恐怕反而会让她多想。
见她走得快而果断,凌浩眉头深锁:“她到底听了些甚么!”
凌浩看了看萧君绾,言:“不见。”
直到凌浩看完奏章,萧君绾也没有返来过。他分开天方阁,在府中寻觅她的身影。
她晓得,这是荣敏长公主的主张,赵静姝一人来此,凌浩出于礼节也不能等闲将其拒之门外。
“启禀王爷,平康长公主来了。”
“夫君昨日返来得迟,为何未几睡会儿?”
“嗯。”
流云忙道:“公主说王爷不在也无妨,她还筹算邀王妃去城外游湖的。”
萧君绾靠在他肩头,之前满心迷惑又想了太多,现在见了结心如止水,甚么都不想说,只想悄悄地依托着他,万一他恰是来奉告她究竟的呢?
“怕打搅到夫君,夫君放心机政,我去逛逛。”萧君绾轻言,说完便起家拜别。
“何时怪过夫人?”
“王爷息怒,主子担忧的事王妃见了公主,昨日的事会瞒不住。”
萧君绾换了身朴实的衣裳,又戴回那支素银簪,遮上面纱走出王府。
“夫人歇得早,不也睡到了现在?”
她返来至今还未曾如许闷闷不乐过,不但如此还将神采收敛将心机埋没,他猜不到她在想甚么,也不知该当如何……
萧君绾梳好妆往天方阁走去,见凌浩一如既往夙起在天方阁外理政。不知为何,就算昨晚她再如何抱怨,瞥见凌浩的一刻,心下的阴霾顿时消逝了很多。她唇边浮出笑意,想来曲解就快解开了。
“主子明白此次的流言不好查,也不好杀鸡儆猴,若王爷命令清除流言,恐会让平康公主曲解王爷架空于她,倒霉于燕宁之谊。”流云又道,“王爷不必担忧,王妃通情达理,会谅解王爷的。”
没了一如既往的坦诚,她内心的郁结必定难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