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眸中蓄泪,沉默了半晌,语气平和地说道:“不关你的事就好。”
凌栩叹了口气:“名义上是。”
“甚么?我能办到的必然在所不辞。”
“如何了?如何哭了?”
萧默娥眉轻蹙,一向看着凌栩。
“不然你筹算瞒我多久?”
凌栩松开了萧默,愣愣道:“你……你都晓得了?”
萧默望着面前广宽的燕国江山,泪迷离了眼睛。
“是。”
“那封加盖了燕君玉玺的手札让曲将军抱屈入狱,不是你所为?”
“你若真替曲峰可惜,等我拿回玉玺,必然为他昭雪,不过是一封国书的事。”
“功高震主不恰是你们这些君主所顾忌的吗?”
手腕上的刀口固然已经结痂,但伤疤清楚可见。
“曲将军的幼女曲尽愉,她在静思宫里。”
萧默瞟了他一眼,身份是假的,本来名字也是假的。
“为一个祁国的臣子,值得吗?”
“一言为定。”
“那是君上你以为!高高在的国君都这么自发得是?”萧默冷言。
从她的目光中凌栩大抵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自嘲般地笑了笑:“你猜得没错,我是个驰名无实的天子,自我即位起,燕国的统统都由景王做主,母后干脆连玉玺都给了他。”
“为臣者建功乃为君者之幸,只要其忠君爱国,又何来顾忌一说,不过如有私心,另当别论,但对于愚笨的祁君来讲,就算没私心,恐怕他本身也会无中生有。”
萧默引着凌栩走到山顶,一览众山小,看着群山巍峨的燕国国境,凝眸道:“这是你的江山。”
“曲尽欢我倒是有所耳闻,说她乃祁国第一美人,可惜了,看来此生无缘一睹其真容。”凌天旭感喟。
撤销了猜忌,二人并肩站在山顶,现在江山寂静,凛冽的风似温暖了很多。
这起诬告案的本源在燕国,帮凌天旭夺权也是帮曲家洗脱委曲,扳倒景王查清本相便可先还父亲一个明净,到时再回祁国报仇不迟,总好过让父亲持续顶着叛国臭名。
“那燕国诬告祁国曲将军一事你也不知情?”
萧默之前已经有了要留下来助他一臂之力的动机,现在留意已决。
“莫非是亲戚?”
一番考虑后,萧默轻言了句:“跟我来。”
“萧默,你真的这么介怀?”
“一言为定。”萧默唇角浮出了笑意。
萧默拱手:“多谢凌兄。”
萧静坐起家,从竹篓里拿了株草药,嚼碎后敷在伤口上,拆动手腕上的粗布将伤口包好。
萧默望着远处缓缓说道:“我晓得你们燕国必然在祁宫里安插了眼线,我想让你的人帮我照顾一个女孩儿,如果能带她出宫那最好不过。”
“我若不信,你现在还能安稳地坐在这儿?”萧默白了他一眼。
“为甚么?”
“因为……”本想敷衍畴昔,话到嘴边,萧默却踌躇了,她曾千方百计想晓得燕国诬告父亲的本相,那是想要刺探的确难于登天,现在燕君就在面前,她不该劈面诘责吗?
“他让你拿血当药引,你就信了?”
林中温馨了,萧默有些入迷,这个算得上半个仇敌的人肯为她奋不顾身,而她曾奋不顾身保护的人,终究却给了她一杯毒酒。
“曲将军死在了狱中,贼人趁虚而入,毒死了曲家满门,镇国将军府的灭门灾害皆起于那封信,凡是有知己的祁国人,都不会无动于衷。”萧默的语气格外沉重。
“只是临时,并且你得帮我一个忙。”
“女孩儿?”
“此事我晓得,也仅是晓得罢了,我还曾与文王叔说过,凌浩与曲峰同是好战之人,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