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见过皇后娘娘。”她欠了欠，母亲说过，皇后是高高在上的人，非常高贵，她还是忍不住胆怯地昂首悄悄看着皇后，却恰好对上皇后的目光，窥视乃不敬之举，她有些惊骇，可冯皇后不但没见怪，还面露笑容，温婉且驯良。
老迈爷转过身来笑道：“这喜好桃花的多是女儿家，还是头一次传闻男人也喜好的。”
“佑儿，这是尽欢姐姐。”
“凌栩。”萧默唤了几声，轻推搡着凌栩。
骑马跟从凌栩前行，林间的树木越来越富强，参天蔽日，前面的路清幽沉寂。
“多谢大娘和大叔的美意，我们还急着赶去函都，就先告别了。”萧默笑道，这时又多看了老妇人一眼，面孔实在是熟谙，但转念一想这是在燕国而不是祁国，又是在深山老林里，如何会遇见熟谙的人呢，或许只是和某位故交长得像罢了。
想到这里，萧默勒住了缰绳，回望着远处的山林，已分开半日，总不能再归去吧，更何况她现在是萧默，又有甚么来由去问李姑姑呢？
“之前阿谁大娘说有人把家里到处都种上了桃树，既然你喜好桃花，我还想效仿着让你也见见满目桃华是甚么样的风景。”
“真被你说中了，暗箭难防。”凌栩躺在地上迟缓地说道，嘴边还挂着笑意，未及，合上了眼眸。
萧默抱起被褥塞给了凌栩：“委曲世子了。”说完回身铺好床，合着衣躺了下去，背对着凌栩，实在忍俊不由，想他凌栩是堂堂燕文王世子，现在到了燕国境内竟还沦落到睡地上的境地。
旧忆摆布着萧默，垂垂放慢了前行的速率，暗自苦笑，本来李姑姑刚才说的小女人就是她。
那年她六岁……
俄然瞥见不远处一棵树倒在了路中，拦住了来路，二人不得不断下来。
凌栩躺在地上没了反应，血浸湿了胸前的衣衫，殷红的一片，触目惊心……
萧氏难堪：“尽欢如何当得起四皇子叫一声姐姐。”
马不断蹄地往函都赶去，骑了半晌，凌栩忍不住问道：“必然要这么急吗？”
凌栩坐在院子里，拿着斧头对那些柴火一阵乱劈，木头是四分五裂了，但是那些条不像条、块不成块的碎木一定能用来烧火。见他还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萧默忍不住暗笑，不过也难怪，从小锦衣玉食的皇亲国戚哪儿会干如许的粗活。
凌栩中箭从顿时坠下，萧默突然错愕，跑到他身边：“凌栩……”再转头一看，那躲在林中放箭的杀手已不见了踪迹。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喜好这诗。”萧默笑了笑。
入夜，屋仆人再如何好客，这客房只要一间，凌栩和萧默两人盯着那独一的床看了好久。
“大叔尽管歇着，这些就让我帮你劈了就是，就当作感激二老肯让我与萧兄借宿一宿。”
“桃花。”
“如何了？”
凌栩沉默接管，没有涓滴牢骚。
冯皇后四周看了看，含笑点了点头：“早就听闻尽欢乐欢桃花，曲将军心疼女儿因而将府里到处都种上了桃树，百闻不如一见，果然甚美。”
母亲萧氏牵着曲尽欢出来接驾：“臣妾拜见皇后娘娘，这是小女尽欢。”
那熟谙的面庞，再加上老妇人的那一席话，萧默猛地想起来了那老妇人是谁，敛了笑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李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