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生果,一半给殿下,一半送二夫人那边。”
成去非领其意,放了帘子,叮咛前头道:“回乌衣巷。”
“郡县不能断的案子,自会上报廷尉,这是常例。”虞归尘想的倒是另一事,“不过能鉴定出回顾之顾的人,想必不是平常百姓。”
尧有欲谏之鼓,舜有诽谤之木。此鼓设立初始本意是让欲谏言者伐鼓已达上听,自本朝祖天子始, 敢谏之鼓添鸣冤之用, 挝登闻鼓以此成制, 历经百年, 鸣冤早已大于谏言之功。
“你看,”说着又瞟了眼府衙大门,“这里头敢接这个案子?”
琬宁闻言不解,等明白过来才回话:“并没有薰香。”
“给二夫人送去没?”成去非问,福伯便解释道:“共两封家书,二夫人的那封早送畴昔了。”
车内两人听到此,不由碰了碰目光,好一个回顾之顾,成去非岿然不动,面无神采瞧着那随风而翕动起来的帘幕,只听外头仍持续道:
他还是闭目,一手重揉着眉心,另一手紧握着书牍,忽觉一股清甜气味丝丝入鼻,便低声问道:“衣上薰的何香?”
赵器等两人近了身,鲜明发明那妇人两眼红肿,翻烂在外,已然成缝,在这日头底下,竟难能睁眼的感受,遂敛容问道:“不知贤伉俪是为何事来府衙陈冤?”
他们一行人待出了村庄, 转上大道,没多久,忽听前头一阵伐鼓声,赵器因平日里在外头走动勤繁, 现在忙上前道:“未几远就是县衙治所。”成去非了然,怕是挝登闻鼓, 便对虞归尘道:
两人目光碰撞的顷刻,相互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味,成去非便冷冷道:“想他死的人,向来不止我一个。”
说得琬宁不知如何该辩白,只羞红脸垂首:“我未曾闻见香味。”
成去非见她一双洁白柔荑因严峻已绞到一处,半日都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琬宁听他没了动静,刚略略抬首便对上他似在切磋的目光,忙又低下头去。
男人缓缓摇首:“怪我伉俪二民气善,不想惹出一桩大事,本是一队车马自本地颠末,忽有家仆模样的人来寻水,我忙让我儿打水给送去,不料我儿迟迟不回,反倒是那家仆来了,问我但是另有一个女儿,小民不知内幕,便实话说了,那家仆忽丢给我几串钱,说是他家公子看上我这一双后代,要带府里去养,还道这是我家修来的造化,目睹我那女儿也被拉扯出去,我伉俪二人那里能忍,跑出来相争,不等上前,便被一众家仆摁倒在地打了一顿,小民当时又气又急挣着身子喊了一句‘强盗!看府衙不抓你们!’,那家仆听言又给了小民一窝心脚,笑道‘固然去告!’小民气昏了头,愤恨得很,便嚷道‘说你们姓名,我这就去告!’只见这一队车马已扬长而去,丢了一句‘回顾之顾,告去吧!’”
“本日你我倒替御史出使巡按。”
“更何况,这尚不是能要性命的罪。”虞归尘委宛补了一句。
自古就有御史大夫监察御史等风宪纠核机构按期出使巡按, 他二人本日是偶合, 往前再行半晌, 果然见那府衙门口站着对中年伉俪,由男人伐鼓, 因拼劲满身工夫, 看着像是要把那鼓击烂了才肯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