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风波,早引得朝野暗里群情不止。各方皆揣着猜度,到底是谁昏了脑筋要去动许侃,纵是许侃死了,他荆州一群虎狼之师,不顺游而下搅翻建康才是怪事,许侃虽在建康不受待见,在荆州倒是诸将乃至百姓恋慕的人物,他若真死在了建康,定会掀起滔天的风波。
“看来,大人还是早日回荆州为安。”说着下认识往外瞧了瞧,雨仍没有见小的意义,“我已命人两岸都搜索候着,一旦有下落自会奉告大人。”
不等底下人反应过来,大将军随即又侧眸低斥:“还不快谢许大人再造之恩!”
“庇护许大人!”混乱中有人振臂高呼。
许侃悄悄瞧着,目睹来人把那家奴要拉扯出门外,才淡淡说了句:“大将军,事情既已畴昔,便让它畴昔罢。人死不能复活,即使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利刃带风,直直砍过来时,毕竟是多年为将经历使然,许侃心头莫名一紧,回顾时,剑锋恰与闪电一道落下!
幸亏遇刺一事无疾而终,许侃无从动手,竟安温馨静回了荆州。
黑云压城,东堂里早早掌了灯,外头长风骤起,霹雷的雷声渐近。英奴和衣倚在榻前随便翻着一些文籍,刺目标一道闪电忽直直劈进西堂,惊得他不由朝外望去,这才认识到,本来日子已是隆冬。
钱荻把头点得如同鸡啄米,许侃早不再看他,尽管低首遮袖饮茶。大将军挥手表示,钱荻被人马上带了出去,“不知士衡兄可曾传闻,当日教坊里亦有诸多世家后辈侍从,或如士衡兄所言,一场曲解。”大将军目光有深意,许侃也不躲避,幽幽回望着他:“侃心中稀有。”
手臂鲜血汩汩而流,很快被雨水稀释,许侃并不睬会,身子向下一沉,敏捷收起雨伞,手腕微转,嗤嗤两声,几个蒙面大汉,只见他腾空而起,饶是四十岁的人了,竟是这般技艺,直挺挺向刀尖踢去,凌厉得紧,几人不免大惊失容,一时分神,束面的头巾竟被许侃拿伞柄挑了去!
说着亲身扶许侃进了室内,幸亏伤并不重,无庸担忧。虽是夏季,方才淋了暴雨,又经历如此惊险一幕,许侃面色多少变得惨白,顾曙一番安设好,把人都支开,才凝眉道:
如此想着,脊背不免一阵寒意,这场刺杀来的遽然,那几人跳了江,想必也是死无对证的事情,许侃心下沉沉,建康果然不宜久留。转念又想:如如果宫里的意义,何不趁祝寿之际留他在宫中诛杀?如果乌衣巷,更说不通,现在大将军锋芒逼人,荆州乱了,对乌衣巷绝无半分好处……
这边船上的人皆用心卖力鄙人水上,谁也未曾留意骤但是至的伤害。唯独立于船头批示的徐靖本是偶然一瞥,转念间隐然感觉不对,定睛细心看了,当机立断朝顾曙大呼一声:“公子,许大人有伤害!”
“就是这奴婢死一千次,也难赎其罪,士衡兄就权当替我清理了这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大将军眼中顿时点了肝火,厉斥一声:“来人啊!”
“士衡兄,当真是明白人。”大将军再次执杯,两人竟真提及数十年前去事,不免有唏嘘感慨处,幸亏已皆成过往,无人恋旧。许侃临走前,大将军又赠宝剑一口,骏马数匹,许侃倒也不推让,悉数笑纳了。
仿佛也只剩一人了。
岸上这些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跳下去,只见顾曙已大步迎上来,一脸的焦灼:“许大人可还好?”
雨势过大,看不清环境,很快,有人过来,一脸淋得狼狈:“大人,顾公子让小人奉告您,本日江上凶恶,还请您他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