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权臣本纪 > 263.二六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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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蕴闻言只是悄悄拈起一块牛乳酥酪,他本不习于此味,是以物可滋补身材便常常勉强用了。顾准之见他一番细嚼慢咽,半晌也不开口,遂一笑问道:“录公,此物风味颇佳?下官是用不惯的。”

严平随他多年,自少年时起便是他书童,主仆间交谊深重,张蕴也并不避讳,偶觉心内沉闷,很愿同严平倾诉一二。严平知主家这是有了苦衷,遂恭声应道:“大人是不是在担忧几位公子?”

凤凰七年的常朝便是如此,发言盈庭,不出新政。愿同大司马来往两句的大可启口,不肯费这周章的,也大可泥塑普通坐于一方静听。不过大司马新奏占山格诸事,按例引得朝堂噪动,不免交头接耳,絮絮一片。其间尤不能忍者则在于“多者偿还”,遂有人当即辩驳道:

话虽说的慎重,张蕴却也大略猜出玄机,笑了一笑:“你要就教甚么?”

中书令虽清风峻节,但儿孙广置田产却也是难能躲避,一牵涉子孙福,人老是有缺点的。严平果然一下点到关键,张蕴便道:“你如何看?”严平道:“顾侍郎既说这话,怕不是一人之意,明面是阿谀大人,公开倒是欲将大人您推出,同大司马对抗,这一点,无需小人说,大人也不会冒然行事,但大人可想过,大司马如此行事,终失了民气,舆情如何说,大人当清楚。大人再奸佞为国,也要为家里考量,至于几位公子的事,依小人之见,不必担忧,反倒恰是分身。”

“凡种养竹木杂果为林,及江湖鱼虾者,加功修作,运营数载方见收成,不宜追夺,此举实乃违背人之常情。”

因中书令此次缠绵病榻大半载,现在春暖才得见转头,又兼凤凰六年大事迭起,中枢动乱,他便以养病为由,甚少会客。现在重新归朝,便逢大司马推行新政,克日拜访者蓦地增加,络绎不断,且连张府管家都觉烦不堪烦,幸亏中书令果断,这两回散班回家就将府门紧闭,那个也不见。

他似是绝望般又兀自摇了两下头,窸窣起家揖道:“不管如何,朝中事,还需录公调停,录公道是今上倚重地点,也恰是群臣仰仗地点,某叨扰录公了。”

顾准之毕竟同他同事几载,笑道:“录公想说甚么某明白,只是大司马的襟抱到底为何,录公可有掌控?方才我说此事有私有私,为公者,是那庙堂的神器,为私者,则在于士庶也罢,士民也罢,总归是分歧,民气向背,大司马不在乎,录公也不在乎吗?我在您面前再说句肺腑,阿灰和大司徒的事情,他杀得了一个两个,能把江左世家都杀光吗?杀得朝堂只剩他和一群寒庶小吏,就承平盖世了?”

片时家仆已将顾准之相引出去,待顾准之见过礼,宾主坐定,张蕴便道:“元鲁,有何事本日下朝时你不说,还要来家里一趟?”说罢表示下人去奉茶。

又言:宗天子年间旧制,其禁严苛,事既难遵, 理与时驰, 而占山封水,渐染复滋, 今宜更刊革,立制四条。官品第1、第二, 听占山三顷;第3、第四品, 二顷五十亩;第5、第六品。二顷;第7、第八品, 一顷五十亩;第九品及百姓,一顷。皆依格而定,条上赀簿。倘先已占山,不得更占,多者偿还,阙少占足。有犯者,水土一尺以上,并计赃,依常盗律论,停除前制。

他话中所指,恰是凤凰六年东堂一事过后,不过抄仆射顾曙家财,并未涉及顾氏一人,顾勉仍安生做着光禄勋大夫,其他顾氏后辈也仍然在朝为官。至于大司徒事,除却大司徒身故,查抄大司徒私家铸所,也是再无牵涉。张蕴默了半晌,方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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