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变很多嘴了。”成去非淡淡诘问，赵器面上一讪，只好应了声“是”，清楚至公子到天子面前自有其说辞。
“至公子，”身后有人靠近前来，打断他思路，成去非余光一动，来人会心，低语道：“您要查的事情都已查清。”
“这是何故？”
成去非早闻声她那半句，晓得她那点子憨直气上来了，冷冷横了她一眼：“贺女人这是闲得慌？”
“此诗寄兴高远，以喻臣子之事君，同《离骚》芳草美人有异曲同工之妙。”琬宁忍着底下不适，仍然认当真真回着他的话，成去非垂垂听得目中凝霜，冷冷哼笑一声，顺手便甩了长灯，一个拦腰抱起她就往木叶阁大步走去。
“可说需备多少财帛？”
逼着她握住他那情yu的权杖。
“说给我听听，你都懂甚么了？”
她越是无半分抵挡的力量，成去非越不肯放过她，她的唇瓣湿软，却青涩非常，只觉炽热的舌尖闯出去，尚不知如何回应他那团已不肯囚在牢中的火。成去非一面狠狠吻着她，一面沉了狼腰，脑中尽是些甜睡已久的花腔，盘算主张要拿出来折腾她。
“断气但洗手足, 不须沐浴，勿缠足，皆浣故衣，随时所服。所赐山玄玉佩, 卫氏玉玦、绶笥皆勿以敛。鸡笼山土自坚毅，勿用甓石，勿起坟陇。穿深二丈, 椁取容棺……”
赵器面上一阵尴尬，江左有自寺院赎身的端方，世家贵族们常借此道布施财帛给寺院，现在殿下也跟着大行其事，实在是不能说得畴昔了。更何况，立室同江左任何一个世家都没法类比，大人归天时，府上办丧事所需皆是宫中犒赏，太傅遗言要薄葬，成府也真的只能够薄葬。殿下三番五次捐款，出的是至公子多年俸禄，别人不知，福伯杳娘最清楚不过，外人当作家贵为江左第一家世，可过的倒是精打细算的日子，说出去，又有谁信呢？
“何必坦白？我迟早得晓得。”
成去非见她这般模样，也不睬会，只叮咛杳娘：
“至公子曲解了，我只是担忧您……”
他路过她身侧，并未逗留，只一面说，一面挑着灯笼往前走：
言罢欠身施礼，仓促而出。
地上正一字摆开几口大箱子，琬宁刚抬脚出去，不免骇怪，公主常日倒也是清心寡欲做派，宫中所赏贵重器物，皆装箱落锁，全部樵风园，当真如雪洞普通，除了那丛丛凤尾，花草早被公主命人拔了个精光。
既成的究竟，仿佛有力变动，江左诸事多数如此。成去非早已猜想到那些园子如何从富商手中展转到大族名下，而田产又是如何让浅显农户沦为荫户的，贰心中清楚，那个又不清楚呢？
剩下的话被他堵了返来，只听那暗哑的声音往心尖里直钻：“我会让你受用的……”说着一只手便穿过她亵裤，苗条的手指深深探了下去。
房门是被成去非一抬脚跺开的，惊得里头四儿忙循声相看，见面远景象，先是怔了顷刻，很快回神，忙不迭反身就跑了出去，也没忘给掩上门。
成去非深黑的眸子中忽掠过一丝狠厉，在她肩上又啃又掐的，疼得琬宁泪花乱转，常日里晶莹的一双眼目更见娇怯，恍恍映着另一方六合。
琬宁听得一头雾水，眼波四周流转，等成去非折成分开，才悄悄问杳娘：
既有先例, 太尉功劳卓著，德高望重，世人皆附议。英奴成心厚葬温济之, 无法太尉遗奏哀告统统从简，这一点，和太傅成若敖如出一辙，两人皆是先帝朝首屈一指的重臣名臣, 素以廉洁奖饰于世，临终这一程, 天然也要走得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