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蓁傻愣愣收回一个音节,“啊——”
沈蓁蓁抿抿嘴唇,磨磨蹭蹭了半天,才算是跟着进了厨房。
童言无忌,但也常常是小孩子的话最轻易取信于人。
沈蓁蓁鼓起勇气同男人说话,声音细得像幼弱的猫叫,“我……我去厨房看看番薯蒸熟没?你……”
听到她们是来找儿子伸谢的,黄伯笑得非常暖和,“阿执方才去镇上医馆了,说是有个病患,徒弟喊他去长长见地。今晚就住医馆了。”
……要归去看书吗?
李丽娘一走,家中便只剩下沈蓁蓁和覃九寒独处。
他颠来倒去就这么几句,没一句大口语,李丽娘越听越怕,脸都吓白了。
她下认识把脑袋往男人的怀里藏了藏,另一只手死死攥着男人胸口的衣裳,鼻子一酸,眼泪就吧啦吧啦往下掉了。
围着打趣的人散了,顾大娘也脸上挂不住,瞪了顾宇一眼,就率先回家了。顾宇踌躇了一会儿,也老诚恳实跟在阿娘身后走了,走到拐角,还偷偷转头看了一眼,见沈蓁蓁没转头,心底有些绝望。
推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张,但那得有一个前提,灶不热,锅子里不冒气。
覃九寒懒得再废话,他做事向来不考虑别的,回身就走在了前面,率先进了厨房。
仿佛是感遭到了他情感的和缓,本来只是因为惊骇才哭的沈蓁蓁哭得更凶了,满心满眼都是委曲。就像是跌交的小孩子,本来没人理睬的时候,拍拍身上的灰咬咬牙也就起来了,但一旦有人体贴,所谓的固执就一下子土崩崩溃了。
锅盖是梨花木做的,是李丽娘的陪嫁品,做得既精美又健壮,当然,也厚重。起码沈蓁蓁之前试了几次,都没能把锅盖搬开。但她人机警,一个别例不成绩换个别例,倒是想出了个巧主张,掀不开,就用推的。
向来慎重可靠的小叔子开口,李丽娘这才感觉略有些放心,加上心底还惦记取受伤的阿娘,略想一想,便同意了。
到了院子门口,沈蓁蓁排闼出来,就瞥见覃九寒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院落里,那男人个子不高,看上去才十一二岁的模样,正满脸焦心转过身来。
沈蓁蓁没经历,大大咧咧就伸手去推,细细白白的手腕子目睹就要被烫成猪蹄了。一旁的覃九寒缓慢伸手去拉,死死攥着沈蓁蓁的手腕,往火线一个施力,沈蓁蓁脚下不稳,整小我摔进男人的怀中。
数完活计,沈蓁蓁才起家,筹算去厨房看看。成果,一回身,就瞥见院落中站着的男人,本来就浑身高低披发着冷冰冰的气质,现在蹙着眉,更加吓人,炎炎夏季也让她浑身一颤。
沈蓁蓁有些欲哭无泪,她走得慢,男人皱眉,走快了,男人皱眉皱得更短长,如何这么难服侍?满心委曲的沈蓁蓁瘪瘪嘴,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想把锅盖推开。
李丽娘有些遗憾,就把炖鸡和谢礼递给黄伯,“那没事,东西就给您了。”
同意归同意,但她也不放心立即就走,还是将晚餐要吃的番薯蒸好,又把家里的活计都细细说了一遍,这才和李小树一起赶往李家村。
覃九寒眉头皱得快打结了,厨房又是火又是刀的,本来就伤害,小丫头恰好连好好走路都学不会,跟个兔子似的蹦跶,到时候跌了跤,又哭成个泪人。
沈蓁蓁可贵主动了一回,挽着李丽娘的胳膊晃了晃,“丽娘姐姐,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等李丽娘安静下来,覃九寒率先开口,“嫂子,伯母身子不好,你回家照顾伯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