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蓁怕覃九寒怕得不得了,就如见了大猫的老鼠崽子,躲都来不及。覃九寒呢,对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女人,涓滴不心动不说,竟然还打着早点把人嫁出去的主张,成日让女人家学做家务。
覃九寒见了好气又好笑,只好将洗到一半的衣裳拜托给邻居家大娘,又到厨房熬了姜汤,盯着沈蓁蓁灌下去才算完事。
李丽娘返来,家里又规复了本来的合作,但大抵是那一幕场景实在过分令人影响深切,李丽娘老是忍不住拿奇特的目光去察看沈蓁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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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沈蓁蓁长得一副娇俏模样,连她一个妇人见了也心生顾恤。性子又软又娇,甜似糖,软似蜜,还怕融不了小叔子那颗铁石心肠?女人家家的,性子娇些软些又无妨,又娇气又软乎,才气让小叔子怜香惜玉么。
她端了个食盆喂鸡, 成果,刚进鸡群, 母鸡公鸡连带小鸡仔们都一道涌上来, 仿佛是看准了新饲主好欺负普通, 个个往食盆里扑腾。沈蓁蓁便在一群鸡的围攻陷瑟瑟颤栗, 就差抱着盆子钻进鸡窝躲着了。
一顿晚餐吃得相安无事。
模样娇俏的小女人来家里做客,小叔子也是目不斜视,说是君子君子风格,但性子也实在太冷了一些。
沈蓁蓁躺在床上,此时才感觉本日厨房里,扑在男人怀里嚎啕大哭的本身的确太大胆了,回想起来另有些后怕。如果阿谁时候,男人一怒之下,将她赶出覃家,丽娘姐姐又不在家,连帮着讨情的人都没有。
闻讯而出的覃九寒只好哭笑不得将鸡群中的小丫头挽救出来, 顺带将鸡喂了。说来也希奇, 方才还放肆闹腾的鸡群,瞬息间就老诚恳实了,乖得不得了,就差列队了。本来就受了天大委曲的沈蓁蓁哪还忍得了,嘴巴一瘪, 眼泪成串往下落,硬生生被一群欺软怕硬的鸡给气哭了。
她十六嫁入覃家,现现在也已经二十有二了,都说长嫂如母,特别是婆婆早亡,她更是要将小叔子照顾得好好的。但是实际上,小叔子很少让她操心,上一次她替对方操心还是小叔子不肯给夫子送节礼一事。恰是越少操心,才会越忧心,哪有人这般从小便小老头似的,对甚么都漠不体贴,捧着本书便能坐一下午。
因而,等覃三寿从镇上返来,顺道将李丽娘从老丈人家接返来的时候,伉俪二人惊得都不敢进门了,在门口面面相觑,感觉阿弟莫不是中邪了?
“死老头!别睡了,你给我好好说!”顾大娘焦急得快上火了,又是掀被子又是摇人,闹得顾大爷睡不安生。
入眠前,脑海里还揣摩着,明日必然要好好做活,绝对不能再惹男人活力了!
滚了滚嘴里含着的梅子糖,沈蓁蓁拍拍胸脯,光荣本日男人表情好,不但没和她计算,还不计前嫌把两人用过的碗洗了。
顾大爷睡得正香,被吵醒后满肚子气,不耐烦道,“老太婆,做甚么?大早晨不睡觉,发癫啊?”
李丽娘暗里也同丈夫商讨过,要不要给小叔子早早定门婚事,不然就凭小叔子这么冷酷的性子,今后哪能同女人家过日子。就该现在定下个小媳妇,从小日日相处,等处出豪情了,小叔子开窍了,恰好能把婚事办了,也算是了了婆婆的一桩遗言。
顾大娘躺在床上,越揣摩越感觉不对劲,便把一旁打着响呼的老伴儿摇醒,“老顾,你别睡了,快起来!”
顾大爷挠挠背上痒,闭眼回她,“你才晓得呢,还当娘的呢!”
可覃三寿同李丽娘看着,莫名有些打怵,就是这么个乖乖模样的小女人,竟然能哄得一贯不睬俗事的覃九寒……喂鸡?还真当是人不成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