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她。”
“你是家生子，父母都诚恳本分，虔诚可靠，以是我才给了你面子让你做了大丫环。没想到你贪婪不敷，竟挑衅惹事教唆是非，实在让我绝望透顶。你娘如果晓得了，不知该有多悲伤。”
春香已跪了下来。
师心鸾稍有讶异，大夫人对她心胸敌意很普通。但以大夫人夙来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城府，应不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
师良轻哼一声，“此等刁奴，早该乱棍打死！”
师心怡眼中闪现惊骇。
师远臻淡淡看一眼大夫人，语气淡然。
师远臻沉声问。
她本日坐在这里等的就是这一刻。武安侯府世子之位，谁都没有资格。
乐槐身形一闪，就抓住了师心怡的手腕，“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三蜜斯这般情感冲动，不免让民气生迷惑。莫非她说的，都是究竟？”
语罢她对着老夫人和师远臻磕了一个头，随即站起来，蓦地撞向门框。
她一个头磕在地上，大声道：“老夫人侯爷容禀。那日奴婢归去后，并未对大蜜斯有任何出言不逊，反而是三蜜斯感觉奴婢丢了她的脸，对奴婢连打带骂，后又说给奴婢一个将功补过的机遇。只要奴婢听她的话，便可饶奴婢一命。”
她说到此，目光转向师良，一点不粉饰眼中挑衅。
“当晚我让乐槐送她归去，却没想到，产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师心鸾表示乐槐放开师心怡，师心怡得了自在，当即膝行几步，脸上有泪神情倒是一片决然之色，“祖母，二叔。我当年年幼无知几乎伤长姐性命，这很多年来也一向懊悔交集，日日祈求佛主谅解。长姐不肯谅解我也是人之常情，我毫无牢骚，任由长姐措置。只是，我没做过的事，是断不能承认的。”
“你、你如何…”
“我侯府也未曾教养过出口成脏并对下人刻薄暴虐之人。的确是，此一时，彼一时。”
“母亲经验的是，是我管束不严，才让心怡德行有失，今后定会严加管束，再不重蹈本日之复辙。”
大夫人又是一僵，“是。”
“闭嘴！”
师心鸾视若无睹。
老夫人语带机锋，敲打意味甚浓。
指桑骂槐意有所指，鲜明直接把锋芒指向了师心鸾。
老夫人看向大夫人，目光绝望而微冷。
她每说一句话，师心怡神采就白一分，眼中惊骇更甚。
师心鸾听得出言外之意，老夫人天然也能。
“是。”
她从位置上站起来，福了福身。
师心怡低吼，“你这背主忘恩的东西，我何时对你疾言厉色？明显是你本身心术不正，竟还企图诬告我借此脱罪。你当祖母二叔都是傻子吗，会随便听信你的谗言？”
师良会心，垂眸不再言语。
心虚的师心怡抬手就去打她，“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撕烂你的嘴――”
师心怡浑身一个颤抖，面色惨白如雪。
大夫人不紧不慢却不怒自威道：“愣着做甚么？拖出去！”
“住嘴！”
“让她说完！”
大夫人眸色微变。
“不，不成能，不成能的…”
师心鸾低喝一声。
“那就让她说完。身正不怕影子斜，心怡如果没做过，我自会为她做主。”
乐槐得了叮咛，当即道：“三蜜斯说，只要侯府有大蜜斯一天，她就永无翻身之日。以是不能让二夫人诞下嫡子，只要大少爷做了世子，侯府今后就再无大蜜斯安身之地――”
乐槐俄然昂首，“夫人这般急着杀人灭口，是心虚了么？”
师心怡很快反应过来，当即道：“姐姐有所不知，那日她返来后对你很有牢骚，我训了她两句她却不思改过反而变本加厉。我自知御下不严才导致她这般放肆，故而才将她沉井，以儆效尤！她定是对我不满，不免胡言乱语歪曲于我，姐姐切不成信她的教唆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