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话,包含青衣侍婢在内的统统人都眉头一扬。
青衣侍婢手一抖,眸子亦惶恐的瞪大了,秦莞悲悯的看了一眼老者,站起了身来,该做的她都做了,接下来只能听天命了。
畴前她自幼随父亲身幼修习医术,后又拜师于药天孙曦门下,可自从去了都城,便于深闺当中从未让本身的医术有所发挥,而本日她在这大街上救下一人,也不知会不会引来甚么事端。
“这小女人会医术?”
秦莞拂了拂裙摆上的微尘,再未多言的回身而走。
俄然,人群中响起了一道清冷之声。
“让她平躺下来。”
青衣婢女紧紧抱着老夫人已哭了出来,“老夫人病发之时转动不得,不宜搬动,眼下只小女一个陪侍,求求哪位美意人帮手去找个大夫来,必有重谢……”
这位老夫人年过花甲满头银发,双眸紧闭呼吸全无,再一细看,其面色青黑额有薄汗,委实是沉痾之状。
念及畴前,秦莞心头一痛,转眸,却对上了茯苓哀怨的眸。
青衣侍婢点点头,秦莞便道,“服药以后,照着此序持续按,如有会针灸之人,施针最为有效,若入夜之前老夫人能发一次大汗,她这一关便过了,若不能——”
这青衣侍婢看到了秦莞的伎俩,长年照顾老者的她已看出秦莞确会医术,她再不敢有一丝思疑,秦莞话音刚落,她便朝茶肆疾奔而去,半晌便借来了纸笔。
秦莞没看青衣侍婢的思疑眼神,亦没有听围看人的群情。
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更何况是家奴婢多的秦府,秦莞和茯苓分开的快,天然不知前面人的群情,茯苓忧心忡忡,秦莞亦有些游移。
“这位老夫人的病状倒是和我娘早前的病状有些像,当时我那老娘也是面色青黑转动不了,请了大夫来,直接让备下后事了。”
说着又补几字,“危及性命,迟误不得。”
秦莞立即倾身,手自风池穴始,又按压至肩髃、曲池二穴,再接支沟、五枢、阳陵泉三穴,如此回环来去的持续按压,眼看着老者额上薄汗越来越多,秦莞这才抬眸看四周,此处正临着一处茶肆,秦莞叮咛道,“去讨要纸笔来。”
趁她写药方的工夫,四周人的目光都庞大起来,固然这位老夫人还未醒,可看秦莞安闲诊治成竹在胸的模样,世人已不敢再小觑于她。
“女人!敢问女人姓名——”
眼看老夫人病重,在场之人便是想帮手也怕惹上事端。
那男人一脸兴趣勃勃道,“说是东边的秦府,家里的九蜜斯跳湖以后不但本身死而复活,还把吊颈而死的婢女救活了,现在秦府人都说她是菩萨附身——”
眼看着秦莞主仆走远,那青衣侍婢不敢迟误,忙号召茶肆的小厮帮手将老夫人扶了起来,明显是要照着秦莞的话做了。
围看的人还未散去,一人忍不住道,“小女人啊,你当真要信刚才那小女人说的话吗?可要慎重啊……”
冰冷的石板地上,年青的青衣侍婢跌坐着,一名服饰朴实的老夫人正晕倒在她怀中。
茯苓苦着脸快哭了似得道,“蜜斯,奴婢对您忠心耿耿,但是您竟然对奴婢坦白了这么大个奥妙!奴婢真是太委曲了……”
这么一说,围看的人都不自发后退一步,那侍婢更是眼泪如朱玉而落,她一人陪侍,此时自不能单独留下老夫人,可不请大夫,难道看着老夫人断气?
热情没错,可儿命关天,如果没帮上忙,这家人怪到她家蜜斯身上如何是好?茯苓焦心的看着秦莞,恨不能一把将秦莞拉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