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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迟转过甚来,目光深沉若渊,“那你那些剖验推案的本领,只是从沈毅的著书上所学来的?”
秦莞福了福身,“秦莞服从。”
“夫人和九女人来了!”
却见秦莞稍卷了袖口,倾身将他衣衿抓在了手中,燕迟眼底闪过淡淡笑意,干脆转了身,这一回身,他背后的湿痕顿时现出。
秦莞心头一紧,立即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戒。
燕迟还是看着秦莞,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杨席通禀一声,屋子里的人都朝门口看来。
医者可医死人肉白骨,但是在权力排挤面前,秦莞束手无策且纤细如沧海一粟,她不懂这些高高在上的当权者有何龃龉,能早日回都城便是她眼下最大的盼望。
岳琼凝重的神采,且不准岳清等人入内看望,是因他晓得燕迟的伤势之重?
刚进屋子,白枫便将门关了上,秦莞眼底闪过沉思,绕过面前六开的山川屏风往里去,刚走出没几步,秦莞眉头便是一皱。
秦莞却敛了眸,“秦莞身为医者,能看出的就这么多了。”
绕过屏风,秦莞一眼看到了屋内绝顶靠墙的床榻。
“另有呢?”四目相对,燕迟语声沁凉。
燕迟的唇角便扬了起来,他坐直身子,苗条的十指利落的解开了襟口。
说着,岳清忙上前,“九女人,这边请——”
可半月之前燕迟正在来锦州的路上,是谁下了如许重的手?
说着看了一圈屋浑家,见岳琼站在窗边,忙上去道,“殿下如何?”
秦莞细心看着斜拉在燕迟背脊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说完这些抬眸,却猛地撞进了燕迟不知何时转过来的眸子里,他眼底有着深沉而狠恶的森芒,好似蒲伏于黑暗中的猛兽微微亮出了虎伥,秦莞粉拳一攥,直起了身子来。
他还是午间那身仓黑绣麒麟金色暗纹的贵气华袍,但是现在身后大片濡湿紧贴于背,离得近了,血腥味浓的几近有些呛人。
“你认得前大理寺卿沈毅?”
江氏的心一沉,秦莞眸色也严峻起来。
岳清越说面色越苦,他刚过了一劫,全没想到会伤到燕迟!
燕迟合衣半靠在床头,听到脚步声朝她看来,他神采沉凝,目光阴暗,猿臂劲腿的靠姿很有种生人勿近的慑人之感,若非是闻到了那血腥味,秦莞几近要觉得他并未受伤。
秦莞自筹算教茯苓医术,便筹算行医之时都要带着她,可没想到白枫却将她拦了下来,但是茯苓见之却大松了口气,仿佛不必见燕迟是种庞大的摆脱。
蓦地响起一问,秦莞一颗心高高的悬了起来。
“自不认得,只偶尔看过他的著书。”
燕迟手上行动一顿,眉峰几不成见的颤了颤。
白枫守在门口,现在这床边只秦莞和燕迟二人,屋内温馨的落针可闻,只要燕迟衣物的窸窣声入耳,他一交战疆场的成年男人,当着秦莞的面宽衣解带自无半点不安闲之感,可秦莞却不必然了,她一个小女人,只怕还未见过赤身的男人……
燕迟背对着秦莞,听到她的动静眸色微深,“将你看到的说出来,不得坦白。”
秦莞安抚的看了茯苓一眼,进了门。
“九女人,世子殿下只请您一人入内。”
岳清一脸的自责歉意,引着秦莞往阁房去,此处名为松园,是燕迟在侯府的居处,一样安插的矜贵高雅,走到门口,岳清对着秦莞一鞠,“九女人,殿下此番是旧伤再添新伤,统统就奉求你了。”
秦莞快步上前,走至床前打量了燕迟一瞬,“请世子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