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接着道:“玉姨我是把你当亲女儿看的,之前才由着你性子,现在才与你说这些。若换了别人,早就打的她服帖听话了。你这孩子,如何就想不明白这个事理呢!”
红玉一惊,气急了狠狠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里半满的荡出一圈圈波纹,厉声道,“混账!你娘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我和你姐姐整么多年操心吃力护着你长这么大,想尽体例给你运营前程,就是让你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和你阿谁酸儒混蛋老子一样!甘愿去死?亏你说得出口!红袖楼开张到现在有二十多年,没传闻过哪个养大的女人像你这么有骨气去死的!你有骨气,你有脸面,楼里这么多女人都不及你,我不及你,你姐姐不及你,你娘也不及你!我们都是行媚人之事苟活于世的成吗?不及你大义狷介有脸面,去呀,出了城向东就是绿水湖,你一头扎下去没人拦你!就说你乐籍女子不肯意陪客,看有没有人给你立个贞节牌坊!”
杜嫣说的又急又快,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抹眼睛。
“贤人云人之本心有四,一曰怜悯,仁也;二曰羞恶,义也;三曰恭敬,礼也;四曰是非,智也。非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今者焉能够媚人之事而舍之?所谓石可碎之而不成摧其坚,竹可焚之而不成改其节。若非舍我本心而不得容于世,嫣,宁,死,之!”
杜嫣低垂着头,无认识地踢着花阴小径上的石子,不觉间就走到了水池边的假山旁。
“我不跳了,我再也不下台跳舞了!”蹭蹭蹭登上红玉的小楼,杜嫣红着眼睛向红玉嚷道。
实在她也没见过地痞恶棍,不过听人说,就是那种不要脸的好人。
“虽有负你娘嘱托,”红玉看着杜嫣,接着道,“但路是你本身选的,就是今后地府之下见了你娘,我也还是这么说。若怪,也只能怪我和你姐姐过分惯着你,把你娇养出了这陈腐墨客般的蜜斯脾气。沦落风尘却不认命,还做那大师闺秀的好梦,你是本身找死!还是那句话,路都是本身选的,这世上,活着,比死还不轻易,你本身好好考虑。归去吧。”
别急别急,另有一章,杜嫣就长大了
红玉一口气卸下来,只感觉一阵心累。怠倦地捏捏眉心,长出了一口气,闭着眼也不看杜嫣,沉声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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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已经把帐本合上,缓缓开口道:“以是呢?你就受不了了?感觉委曲,被欺负了?哼,嫣娘,再奉告你一遍,这里是红袖楼,你是入了贱籍的乐姬,是舞姬,是鄢家是红袖楼的仆从。这是你今后一辈子逃不了的身份。哪怕大师给你姐姐面子,叫你一声蜜斯,你也不是令媛大蜜斯!明白吗?”
“我好好给他们跳舞,他们好都雅就是了,如何还说那么刺耳的话,又没招没惹他们・・・・・・为甚么就要受他们这么欺侮,如何就比他们低一等了?如何就叫他们随便欺负了?・・・・・・礼不愈节,耻不从枉。放荡淫秽,不知矜持,焉知有礼?狐朋成群,不知自重,何得明耻?・・・・・・”
“你!・・・・・・”
算了吧,太痛苦了。
杜嫣嘴片微微嚅动了几下,拽着衣角想说甚么,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发作声音。步子一点点向楼梯处挪动,连连转头,瞥见红玉怠倦地支着头,闭目养神。终究垂下眸子,冷静地低头走下楼去。
杜嫣又抹了一把泪,吵嘴清楚的眸子直视着红玉的眼睛,果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