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义是,”他轻声解释道,“明天你弹得好不好,全凭我一句话。你做的对不对,他们讲不讲理,如何措置,也凭我一句话,因为现在,我是这里的主子。就像刚才,周贵能够随便用一个来由打杀了你们,像再之前阿谁乐姬能够随便把你的小朋友烫伤,随便评定她有没有弹错,因为他们的职位比你高,比你有代价,明白吗?”
“我说的不对吗?”鄢霁轻笑着反问,“读过《后宁书》吗?景帝初年的政局是个甚么模样,七年的淮安之乱又是甚么模样?你操琴的时候脑筋里想的是民气,还是谱子?以是你本身说,你弹得好不好?我有没有屈说了你?”
杜嫣指法纯熟,一首曲子流利地弹下来,余音袅袅,如痴如醉。一曲奏毕,从蒲团上爬起来,微微高傲地仰起脸看着鄢霁,仿佛在说“瞥见没,我弹的好着呢。信了吧,就是他们不讲理!”
“指法很谙练,”鄢霁附和地点点头,但不等杜嫣暴露笑容接着批驳道,“不过靡靡之音尔,荏弱有力,旖旎娇软,空有琴声,无有音魂,难登风雅之堂,下品。”
杜嫣沉默着低着头,内心有个声音在吼怒:“不!不该该如许,不该该如许的!她没错,是他们没事理,他们合股儿欺负人!”但是杜嫣还是沉默着,她晓得回嘴无用,白搭力量,大人们都结合在了一起欺负她们,她越是抵挡,他们就欺负的越短长。随便他们吧,比及她长大了,她必然会好好和他们讲事理,让他们承认弊端的!
第二,你看不清你的位置。不管你有甚么依仗,卖进了楼里就是楼里的主子,你一个小小的丫头,有甚么资格顶撞楼里当红的女人,乃至在主子面前大吵大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