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搀着宋稚,春华跟在宋瑶后边,明月虚扶着宋嫣,谁也没发觉,流星此时已不在这里。
林府院中的油灯柱和廊下的灯笼都亮了起来,明如白天。婢女们穿戴着同一的绯色衣裙和鎏金葫芦细簪和耳坠子,她们端着果子和糕点不便行动,以是只虚虚的向宋稚行了一个半礼,便一溜的从宋稚跟前颠末。
女眷的席面设在了西厅,男客则在东厅,正厅虚设了一个席位,是留给顺安帝的。
……
宋稚刚走到半道,远远就瞧见了林晴和。“晴姐姐!”
“嘶。”逐月悄悄倒吸了一口气,林府用的都是薄瓷碗,虽精美,但是碗壁很薄。如果如果盛了热汤,便会很烫手。
芮希没有在乎,他现在脑里都是‘秋园菊石图’这五个字。张长梦此人画功高深,但作品很少,他特别善于花草植物,笔法缥缈奇绝。仿画者最多只能学到七成,作品少,仿品少。芮希一向想着能够亲目睹一见张长梦的真迹,本日终究有这个机遇了。
“姐姐,我陪你去换衣吧。”宋稚的手在宋嫣肩头按了一按,满眼都是担忧之色。
小陈氏道:“老太爷和几位大人正聊得起兴,以是开席便推迟半个时候,大师耐不住,便去花圃赏菊了,你们也可瞧瞧去。”
她心想,‘庶女就是庶女,真是上不得台面。’
丙字号书屋里头暗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芮希揉了揉太阳穴,暗道一声,‘糟糕,一时看书忘了时候。’
沈白焰本日一身银蓝真丝圆领襕袍,腰间系了一条黄玉镶嵌革带,站在朱红色的柱子边上,正可谓是面如冠玉,俊朗逼人。
“好。”宋瑶点了点头,紧紧的捏动手绢还是一副瑟缩的模样。张欣兰的眼神在她身上顿了顿,又瞧了瞧张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