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姓富商含笑道:“有劳杨兄操心了。”内心却想着这崔老板架子好大,再则对这弟子意实在也不报太大但愿。却看杨文辉带了几个美妓团团上来劝酒不提,倒是深知这位李兄的爱好,笑着指着个穿一件莲花色绉绸绵袄,粉面朱唇,秀若芝兰的美少年道:“这位是联珠班的小旦莲官,也是他们班的台柱了,恰是梨园俊彦,今儿我特特请来陪李兄的。”一边又叮咛那莲官道:“还不来见过李老板。”那莲官生得如冰雪团成,琼瑶琢就,打扮得竟比那几个美妓还要超卓几分,上来替李姓富商斟酒,笑问姓名,那李姓富商道:“免贵姓李,李怡墨。”他却也是应酬场中的熟行了,笑问那莲官善于何戏,一时你来我往,包间内春暖莺啼,非常热烈起来。
傅双林一双眼睛明澄如秋水,却又通俗之极,淡淡看向李怡墨,慢悠悠道:“百战百胜不如一忍,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纵横东南海上多年的海狼李氏兄弟,久闻大名了,中间腰间双刀,想必就是曾于倭人德川家习得双刀神技的李一默了。”
直过了半个时候,包间门才被轻叩响,一个青衣小厮打了帘子,李怡墨便看到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走了出去,身上披着一领乌黑狐裘,端倪清扬,下颔尖尖,生得骨柔肌腻,显得非常温馨清隽,只见那杨文辉已笑着站起来道:“崔二爷来了!失迎了!”
傅双林含笑道:“实不相瞒,这刀,我有体例买到,莫说两百,五百都没题目。”他看了眼面露忧色的李怡墨,又接着淡淡道:“只是――我不卖给寇匪肖小。”
傅双林看了那刀一眼,神采却微微变了,他伸手将那刀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又递回给他道:“李爷不知在那里拿的这刀?”
李怡墨见这鼎鼎大名的崔二爷竟如此年青,心下吃了一惊,忙收起那点轻视的心,也站了起来笑道:“久仰崔老板大名了,鄙人李怡墨。”
只见人斟酒上来,他公然连饮了三杯,面上涌起一层薄红,李怡墨看他如此豪放干脆,笑道:“崔二爷公然豪放。久闻崔二爷交游广漠,才调手腕都是一等一的,现在看来如此年青,公然是豪杰出少年。”一边让了他入坐。
李怡墨看他不过一眼,仿佛竟已看破这刀的来源,心下暗惊,还是笑道:“是我们船上的保护偶然中购得,我们长年在海上讨糊口,看这刀非常好用,与普通的刀分歧,锋利耐用,是以想买一批给船上的保护设备。”
那昆仑奴上前将手里抱着的一把刀抽开,只见那刀寒芒凛冽,如同新发于硎,杨文辉鼓掌道:“好刀!好刀!”
二人把臂相携往里头走去,一进门,见人隐士海坐满了一园,二人上楼走入了一间铺设富丽的包间内,杨文辉才道:“如果他没有体例,只怕这大宁三府,也没人再有体例了,老弟第一次到,不晓得这边拍卖行的盛况,真恰是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凡是有个项目标,都有人能拿出来,这位崔老板更是见地博识,极善交游,门路广得很,传闻在王府里也有门路,常常能拿到旁人拿不到的货品。现在朝廷兵器买卖管得严,李兄要很多,确切办不了,只是这位崔老板,一贯不爱见人,买卖只让下头掌柜出面,一到夏季又更特别些,传闻是有足疾,要在家里养着,不爱出门,我还是找了说得上话的人,和他说您是福建海商,手上买卖都是千万为计的,手上另有几支船队,他才点了头说能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