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笑了下:“还真想剖开他的胸口看看,到底里头那心是不是七窍的,甚么乱七八糟胆小妄为的都敢想,想来我等皇家后辈,几曾见过这等典当拍卖的活计,亏他能想到这上头,难为想得又齐备,连前些日子支渊法师应了孤的聘请过来,现在还在青岩寺挂单,他都能想到教他来出头主持,还叫孤请四方名儒、朝廷阁臣写字来拍卖,这辽东一代四方客商云集,连高丽倭族都有客商过来的,多敬慕我朝文明,如果真弄些名家书画来,只怕还真的能卖出很多银子……叫孤想起当年他给孤修园子出主张的时候,当时候也说让大臣们题匾换钱……都这么多年畴昔了,他还是这一套……”
“一返来王爷就亲笔写了一早晨的奏折,上奏朝廷,痛陈边民罹难的苦情,祈求朝廷优抚牧民,以救民命。成果折子如同石沉大海普通……这半年都如许,畴前陛下还时不时有亲笔批红给我们殿下的,现在常常殿下上的折子,都没覆信的,王爷低沉了好些日子,今儿说了要缩减王府开支,变卖一些用不上的东西,我一听就吓到了,哪能让主子这么操心呢,再说好多都是先皇后留给王爷的东西啊,这般仓猝变卖,在这边城,那里能卖出代价?便想着还是来问问你这边看看能不能不拘那里,支出一笔钱来,缓一缓。”
“赈灾慈悲拍卖?”楚昭将那折子翻开,看到熟谙的笔迹,挑了挑眉毛,笑了声:“字倒是写得有些长进了,只是看着太仓猝了,草率了些。”
只是三日拍卖结束那日,楚昭在他坐的包间里,特特叫了他畴昔,他施礼后站着垂手等着他示下。王爷安息用的包房是他亲身安插的,屋里一色素缎软垫,一点熏香都没用,只在墙角供了一树腊梅,还是他亲身去挑了来的,在墙角并不夺目,却使得整间包房里暗香四溢。
双林蹙眉道:“王爷过分仁厚了,我传闻草原上牧民虽苦,那些贵族倒是腰包薄弱得很,他们治下的牧民有灾,合该免税抚民,那牧民也不至于如此哀苦,现在不过是看着王爷仁厚之名在外,朝廷又一贯优抚蛮夷,广大礼遇,赏大于贡,是以才演出这么一场戏来。要我说,不若领受那边过不下去的流民,反正不当差、不纳粮,税赋俱轻,凡归我朝,出去就给田耕,倒是白白得一批壮丁。”
公然第二日一早,敬忠便亲身跑进王府送了个细折子出去,因喜翻开看了,喜不自禁,想了想,却将那折子揣在怀中,亲身送到了楚昭面前。
因喜道:“是,这也是参照的梵刹唱卖的端方,凡叫价未满三次时,竞买人便可持续加价而不受限定,直至拍卖标的被三唱卖出为止。”
因喜看楚昭的神采,应是有七八分准了,心下一松道:“恰好我们手里有一家昌隆典当行,不若便让这典当行筹办起这事来,殿下再去请请支渊法师?”
和洛文镜说过今后,公然楚昭又亲身王驾巡查了一番边疆诸卫所,双林传闻了此事,也安了一些心,毕竟现在住在边城,他也怕乱起来,乱世人不如狗,可不是假的。
双林道:“为主子分忧,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