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7、八个姨娘乱糟糟跪了一地,个顶个都是瑟瑟颤栗、满面仓惶,此中几个更是衣衫不整,暴露大片粉腻的肌肤。
“哥哥把那些喊冤都赶跑了,我能不过来瞧瞧是如何回事么?”孙绍宗半真半假的抱怨道:“哥哥你也是的,早不赶、晚不敢,恰好我今儿刚把名单呈上去,你这里就开端赶人!”
目睹孙绍宗出去,那些衣衫不整的仓猝用袖子掩住秋色,残剩姨娘几个姨娘倒是大喜过望,虽不敢起家号召,却都是眼巴巴的瞧着孙绍宗,满满的都是希冀。
孙绍宗忙推开院门走了出来,本来筹算直奔堂屋的,但瞧见院子里的景象,倒是不由的一愣。
这就难怪了。
就算想找人宣泄,也不至于把姨娘们都叫到一处吧?
“刘全,过来一下!”
听得孙绍宗语气里很有些抱怨,他那火气顿时便压下去大半,挠着头嘲笑道:“这……这……你也晓得,哥哥我这脾气上来了,便不管不顾的,可不是用心要坏你的名声。”
然后,他又让程日兴专门写了两份布告,一份贴在府衙的公告栏上,一份则筹办带回家,贴在孙府的大门外,好让那些喊冤的完整熄了心机。
话音未落,内里顿时就起了一片哭声。
孙绍祖见是他来了,这才忙住了手,将那两根铜烛台往地上一丢,瓮声瓮气的道:“二郎怎得来了?”
本来孙绍宗觉得,王熙凤必定会在贾雨村那边再碰一次钉子。
故而近几年里,这事仿佛已经成了孙绍祖的逆鳞,再加上此次还是被合作敌手挖苦,会引得他暴怒如狂也就不希奇了。
孙绍宗无法,只得上前虚头巴脑的欣喜道:“哥哥,现在你春秋正盛,又不是不能人事,保不齐甚么时候就……”
“二爷、二爷,大喜啊二爷!”
且不提这府衙无间道,究竟如何上演。
孙绍宗是‘须生儿’,和便宜大哥足足差了十六岁,他现在二十岁整,也就是说孙绍祖已经三十六岁了。
正说着,便见老管家魏立才大喊小叫的冲进院里,扯着嗓子嚷道:“阮姨娘刚才诊出了喜脉,我们老孙家有后了!”
不提倒罢,这一提起来,孙绍祖胸膛便又风箱似的起伏,咬牙切齿的骂道:“还不是卫如松那王八蛋!今儿冯将军摆酒,他竟然当着世人的面,说……说老子是个没种的!”
毕竟是便宜大哥的小老婆,孙绍宗也不好回应甚么,只冲她们略一点头,便仓促进了正北的堂屋。
统统人都觉得他是收了那玉家天大的好处,只要孙绍宗模糊猜出,这位刘治中实在是被贾雨村拉上了‘荣国府’的贼船!
两天后,治中刘崇善拖着病体残躯赶到府衙,将玉天宝的名字从‘秋决名单’上撤了下来。
把那布告丢给刘全,让他贴在大门内里,免得那些喊冤的去而复返,孙沙宗便朝着便宜大哥的住处行去,筹算看看他到底受了甚么刺激。
就见那堂屋客堂一地的狼籍,不但瓷器碎了无数,连木头家具也坏了近半,此时那孙绍祖正拎着两个铜烛台,双锤似的乱砸。
初时,孙绍宗还觉得是那些喊冤的已经得了动静,故而先自行散去了。
可进门以后,却发明那六柄遮阳伞,全都破褴褛烂的堆在角落里,一瞧就是被人砸坏的!
目睹到了后院,便听内里稀里哗啦正砸的热烈。
刘全一缩脖子,苦着脸道:“大爷今儿也不知从哪儿惹了一肚子邪火,返来就用鞭子把那些喊冤的都赶跑了,小的上去劝了就句,便被大爷赏了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