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又是甚么东西？”游惑的目光落在他另一只手上。
“那倒不是。”秦究说。
那声音先是响在墙外，又很快到了墙内。
传闻他做考生的时候，就总给A找茬。
几分钟的工夫，它就响到了床底下，贴着床板，敲在游惑背心。
秦究眼睛都没睁，对付地说：“没缝，如何办吧？”
熟谙的敲击声又来了……
这是那些年在他脑中残留的独一陈迹。
游惑回过神来。
秦究觉得他要弄死或者埋了，谁知这位别出机杼的考生把皮绳松了松，一端拎在手里，另一端扣着鬼手放在地上。
他对考官A的全数认知，都来源于别人之口。
游惑不满：“不能先拍门？”
二非常钟后，林子里冻傻了的一群人，远远瞥见某位大佬遛着一只狗……不，一只手，直接朝这来了！
就仿佛……再也痛快不起来了。
寝室里温馨半晌，俄然响起了细细索索的声音，跟前夕树林里的声音一样，就像有甚么东西在木地板上匍匐。
真有脸说。
没有头脸，没有身材躯干，没有其他统统，只是一条手臂。
秦究：“？？？”
或许是锅里茶水在沸，热气蒸腾上来。
那人的穿戴打扮和模样长相，他底子想不起来，反倒记得对方身后极远的处所，是漫无边沿的防风林。
游惑一无所觉，他睡着了老是很难醒。
他曲着一条腿坐在某个横倒的金属管上，手肘搭着膝盖，衬衫前襟上全都是血。
女声轻叹一口气，遗憾得跟真的一样。
・
游惑是被羽毛骚醒的。
敲击声终究又响了起来……
前半夜，村里风平浪静。
“初始值……000？”游惑随口道。
收回“嘭”的一声响。
笃笃笃。
“你这描述不太精确。”秦究半真不假地改正道：“他做监考官的时候，我还是考生。厥后转为监考，跟他真正同事的时候也很短，很难说谁压谁一头。”
传闻那次体系毛病，毛病区只要他跟A两位主监考。在那环境下两人都没能握手言和，最后丧失惨痛。秦究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而考官A则被体系除名。
他嘲笑一声，从茶几下抽出皮绳，连刀带手捆了个健壮，然后拎着这份大礼，敲响了某位睡神的门。
题目怕不是疯了。
闹鬼闹了快五分钟，没人理它。
方才跟监考官闲谈活像吃错了药，这会儿气顺了，他又规复如常。丢下杯子便进了寝室。
游惑闻声“排位A”的时候，走神了一瞬。
监考官：“……”
就听茶几上，一个女声幽幽地问：“我来找不听话的客人，你明天缝娃娃了吗？”
但要说讨厌，又仿佛不是那么回事。
直到凌晨时分，墙上的钟咔哒咔哒跳过最后几格，变成3点整。
秦究摩挲着杯口边沿，挑眉道：“我发明你对我那位前辈很有兴趣？”
分寸不得近。
“好几年前的事了。”秦究说：“当时候排序用的是字母，那位排位A。”
秦究笑了一声，嘴角又懒洋洋地挂下去。
他咳嗽着，哼笑了一声。
柜子里塞了好几床被子，专供前来送命的客人共赴鬼域。
“……”
笃笃笃。
那边，某个惨白的玩意儿正猖獗扭动。
但他关门前瞥见了客堂板直的沙发，行动又停了一下。
对秦究说：“给我。”
那实在不能叫怪物，只是一条手臂。
笃笃笃。
那东西从寝室爬到了客堂，找到了屋里的另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