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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改朝换代的战役,给扬州带来了没顶之灾。1645年5月,清将多尔衮率军南下围扬州城,明将史可法死守城池达半月之久,杀伤清军甚众。城破后,史可法被俘就义,多尔衮为抨击大开杀戒,形成“扬州旬日”悲剧,公众死80万,西商、徽商及各地贩子亦难幸免,有明一代两淮盐业昌隆带来的贸易繁华,毁于一旦。
自此,留在西北边塞种粮食已落空经济上的意义,陕西贩子和山西贩子一起,纷繁来到运河沿岸的两淮食盐转运关键扬州,成为专业盐商。据记录,当年会合扬州的陕西贩子不下500人,名声显赫者有“三原之梁,泾阳之张、郭,西安之申,潼关之张,他们兼籍故★,土,实皆居扬”,这标记取一个冲出潼关、走向天下的陕西商帮开端成型。
汗青上,明崇祯五年(1632年),经徽商联名上书,巡查两淮盐政的官员上书。要求凡盐商后辈都可当场退学,获得天子批准。但这无形中侵害了原有学籍的徽商的好处,引发大师鼓噪,刚好时任扬州知府又是山西人,支撑同亲的抗议,此政策遂缓行。徽商旧事重提,“西人复大鼓噪,争讼不已”,终究又不了了之。
这类争斗,最后的成果是1644年3月,陕西米脂人李自成率大顺军攻入北京,逼得安徽凤阳人崇祯天子朱由检吊颈他杀,但镇守辽东的明将吴三桂旋即引清兵入山海关,击败大顺军。趁便说一句,生于辽东的吴三桂本籍“广陵首邑”高邮,也算是扬州人了。
比拟之下,山西向来缺粮,山西贩子要享用“食盐开中”政策,只要推着独轮车到山东买粮,再贩运边关,是为颇费周折的“买粮换引”,而徽州阔别边塞,山高路远,徽州贩子更有力参与此中。这也是明朝初年陕商比晋商、徽商起步较早的首要启事。
明朝末年扬州驰名的“商籍之争”,实际上恰是山陕贩子与徽商之间阛阓积怨的一次大发作。
当时之盐从海滨盐场经扬州转运到各省市场,代价可涨10倍以上。据预算,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扬州盐商每年赚银1500万两以上,交纳盐课600万两以上,占天下盐税六成摆布。这一年,中国的经济总量为全天下的32%,而扬州盐商供应的盐税就占了全天下经济总量的8%。
常住扬州的陕西贩子不但运营淮盐。还将停业扩大到典当、布匹、皮货、烟酒等行业。但既占天时、又得人和的徽商异军崛起,咄咄逼人,且因其“左儒右贾”的传统,文明程度遍及较高,动辄喜好建议诉讼,与山陕贩子频频产生贸易抵触。据史料记录,在“南人”(即徽商)与边商(即山陕贩子)的诉讼案中,前者常常能获得官方无益的讯断。在争斗中占有上风。
“商籍之争”,前后达数十年之久,西商先胜后败,徽商终偿所愿,实在也折射出在此期间,陕、晋、徽三大商帮在扬州气力对比的盛衰窜改。
入清今后,至康熙初年,天下情势大定,新兴的清朝亦思规复经济民生,以安定统治,而盐税数额庞大,两淮盐业的答复天然是重中之重。在清廷的宽松政策之下,为遁藏烽火退走的盐商连续再聚扬州,所谓“康雍乾乱世”的130余年间(1661年~1795年),扬州盐业达到又一岑岭。极盛之时,每年经扬州运销的盐达160多万引(每引折盐200~400斤),仅盐课(即盐税)一项便占天下财务支出的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