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收回目光，顺口嘀咕一句。
如果是放在明清，说实话，这三副春联充其量也就是童生水准，可于大隋，环境就不一样了。这个期间，春联还没有流行，先秦的桃符在南北朝骈文影响下，方才抽芽出对偶的桃符诗句。如此背景，就比如有人用21世纪的小学奥林匹克题来考19世纪的小门生，虽说不至于难到登天，但也足以让大多数人看得两眼发楞。
却没想女子耳朵甚是灵光，折扇一收，便挑着柳眉看了过来，“美酒如良才，当为识其之品德之，方才不负其名，这些人那里晓得十里香的贵重，让他们喝此美酒玉液，的确就是牛嚼牡丹，无端华侈。”
“何止是有点，明显是有很多好吗？”
女子高低打量着周成，目光模糊透出抹不屑，“工夫寒微，长相鄙陋，勉强有几分贵气，却也摇摆不定……想来不过是个微末权贵，以齐滨的身份，如何会给你面子？”
不管重阳夜宴上的水调歌头，还是御前斗酒诗出的百篇，周成的文采，都让老儒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三幅春联，就是他苦心研讨周成诗词，得出的服从。而现在，本身崇拜之人，呈现在面前，还要放下身材，对这对子，老儒若不冲动，那才真是怪事。
周成眯着眼睛昂首，就见酒楼之上，三副长卷展开，其上各有一句上联，别离是“松叶竹叶叶叶翠”“龙怒卷风风卷浪”和“风定花犹落”。
晶莹剔透的肌肤吹弹可破，没有黏侯爷，光滑玉颈，只要稍稍留意，便能看破她女子身份，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身材，明显想要女扮男装，讳饰性别，却恰好连布都不裹，乃至于胸前饱满，将锦袍衬得妙曼而起……
话音落下，他便在世人恋慕的谛视下，抬脚跨入酒楼。
“还愣着干吗？你不是要喝个痛快么？别跟我说，你的酒量，就只要一樽酒啊。”周成顺手将羊毫扔下，笑眯眯侧身，看向两眼发楞的女子。
女子眼皮一跳，目光冷了八度，似是想要发作，可空中诱人的酒香，却让她喉咙微微涌动，终究还是压下怒意，板着俏脸跟上前去。
“别哼了，我这辈子打赌，还向来没有输过。”
女子眼神一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周成竟感觉她目光顷刻间变得犹若黑洞，几近将本身灵魂吸进此中。
只不过，这类感受来得快，去得也快，周成还没反应过来，长久的眩晕便完整消逝，而女子则是笑了，这一笑，就算是男装，也袒护不住那无边风情，“好，我承诺你了，你若能带我喝个痛快，别说是一声好哥哥，就是一百声，我也叫的出来。但你若敢骗我……哼哼！”
“女人，狗眼看人低可不是好风俗。”
“一幅联，一樽酒，答对一副便可入门，你……”
“我答对，她喝酒，可否？”
听起来仿佛有些轻浮草率，但细细想来，此举倒也何尝不成，毕竟，大隋虽开了科举先河，但近些年来，真正开考倒是少之又少，很多官员的提拔任命，还是相沿着保举之制，至于启事，周成不晓得，但用脚指头想想，就能猜想此中浑水必定不浅。
周成嘴角一抽，好表情顿时烟消云散。
女子豁然回神，抬头将樽中酒喝掉，便毫不踌躇接太小厮呈上前的别的两樽十里香，目亮光晶晶的盛饮而尽，“此等佳酿，来多少，我喝多少，怕就怕你才学有限，走不到最后，还得我难以纵情。”